第8章特性“悲憫”
“嘎吱……”
金屬門軸轉動，刺耳的尖叫聲在黑暗中回響。
通往蒸汽機房的門被緩緩推開。
因為煙和蒸汽的原因，入口沒有開在彆墅裡，兩人繞到外麵才找到了機房的鐵門。
霍斯特舉著提燈和瑟琳娜就貼在鐵門旁，直到傑西卡從另一側把門徹底推開。
門一開，煤煙久置的氣味混合著金屬鏽蝕的腥味撲麵而來，味道並不濃重，但讓人無法忽視。
做了個停在原地的手勢，霍斯特舉著提燈照亮下方，隻見到一條狹窄的走廊，長長的金屬樓梯沿著走廊向下延伸，一直沒入下方的黑暗之中。
看著下方仿佛一張大嘴一樣的黑暗走廊，霍斯特深吸一口氣，剛想走進去，就被對麵的傑西卡攔住了。
“斯溫叔叔說過，您的戰鬥能力是薄弱環節，我是覺醒者，比您戰鬥力強，而且這裡是我家，比您熟，我先下，您替我斷後。”
屋裡豎著好幾堆黑乎乎的大型機器，幾米高的龐然大物扭曲糾纏在一起，就像一群猙獰的金屬怪獸。
兩人一路走一路點亮煤油燈，連續轉過三個轉角，大概降到地下三層左右的位置。
一陣踉蹌，落地霍斯特勉強穩住身形，一抬頭，就看到一團黑影攔腰掃了過來，悄無聲息。
什麼鬼東西？
“您聞到了嗎？好像有股怪味。嗯……像是煤氣。”
divcass=”ntentadv”“不對，就是煤氣。”傑西卡也深吸了幾口氣，“好像是煤氣通了？我先去把閥門關上，泄露太多激活保護機製的話，想解除可就麻煩了。”
傑西卡動作一頓，輕輕點了點頭，握著折扇的手指指節都因為用力變得蒼白了。
“那裡。”
這裡的牆上鋪滿了粗細不一的管道，按霍斯特一年來的生活經驗，水管、煤氣管、蒸汽管都有，而他現在指的正是其中一根伸進地底的煤氣管。
霍斯特正在抽動鼻子，不斷改變麵向。
巨大的視覺衝擊力，讓霍斯特甚至不需要碰觸血跡，隻通過視覺和嗅覺，就感應到了血跡裡傳來的神秘性，敏感的靈覺讓他眼前再次被血光覆蓋，大腦也像是被刀割一樣一陣陣的抽痛。
陰影稍一顫動，便如同沒受影響一樣，繼續撲向傑西卡，但槍聲過後，傑西卡已經回過了頭。
說著，霍斯特一提帽子，咧嘴一笑，從傑西卡身邊擠了過去。
仔細觀察後霍斯特才發現，那不是什麼黑影，而是兩團不停改變形狀的黑色軟泥一樣的詭異物體。
“小心，無形之子。”
一直被她握在手裡的折扇，一端突然噴出火光，隨後硝煙騰起，槍聲轟鳴。
“你是雇主，你出事了我找誰結賬，你不會想用這種辦法賴賬吧，我可不給伱機會。”
有了目標再定睛觀察，霍斯特感覺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霍斯特指指門側，示意傑西卡先隱蔽，隨後猛地一腳踹在門上，踹開門的同時，自己也躲到了牆角。
隻有門口的兩盞煤油燈，跳動著昏黃的光，讓周圍的影子扭曲晃動，顯得愈發陰森。
按著腦袋緩了緩，雖然眼前不時還像閃屏一樣閃過異象，但至少頭不再抽痛了，霍斯特晃晃腦袋，發現傑西卡已經到了身邊正看著他，神色中帶著幾分擔憂。
提燈迅速掃過機房的黑暗，雖然角落裡總像是藏著什麼東西一樣，但仔細分辨，那都是機械和齒輪的一角，在燈火下散發著幽幽冷光。
“砰。”
已經從上而下撲到一半的黑影被近距離轟擊，衝擊力讓它倒飛回了半空，隨後霰彈槍的轟鳴再響，黑影直接向後滾了出去，和另外兩團黑影撞在了一起。
兩團怪物揮舞著邊緣的觸須，在黑暗之中距離傑西卡的背後越來越近。
確實是煤氣的味道，應該剛剛複通，氣味還很淡，再怎麼也不會有引爆的危險。傑西卡稍稍放下了心，俯身準備關掉閥門，但就在這時，槍聲突然從背後響起。
背後傳來一聲悶響。
“您這樣一直盯著看，真的沒問題嗎？伯恩特小姐。”
來自頭頂的外界蟲鳴聲已經聽不見了，走廊裡隻有兩人的腳步聲還在回響。
然而還沒移動，就被霍斯特攥住了手臂。
“沒事吧，霍斯特先生。”
第一次主動的肢體接觸讓傑西卡一愣，驚訝的扭頭看著他，發現霍斯特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嘴裡吐出一個詞：
一年來即便苦練格鬥，自己依然是原本那個運動廢柴，其他各方麵都已經是個經驗豐富的神秘獵人了，唯獨格鬥技巧還是那麼慘不忍睹，以至於昨夜隻能用命去創造機會。
眼前是一片平坦的鐵板平台。
“靈覺太敏感的結果，不用在意。”
但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
平台上布滿了一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很快就在一側找到了階梯，登上鐵板層的那一刻，霍斯特隻覺得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