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言了,快些商議好這些條陳吧。看時間,馬上就過了亥時了。”
……
……
第二日上午,
太子以監國的名義,在奉天殿早朝。他的位置是在龍椅邊上,但一樣可以俯視群臣。
“孤遵從父皇旨意,列為監國,幸賜英賢為孤之輔。聞之,京師為天下之根本,京營為京師之根本!豈能不加操練,以備不測?!今,以東宮太子之令,命因營造之名被派出的京中各營,立即回京待命!一應工程事務全部停止!但有阻撓者,立斬不赦!內閣、六部及大理寺、通政使司、督察院並商之實施方略一並附後,務使遵照執行!不得有誤!”
這道旨意真的在早朝宣布的時候那真叫蕩氣回腸!
因為誰也沒有想過,太子真的有膽魄做出這樣的事!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雖然和萬歲還差了一點。但重點在於喊出來的那氣勢!
而朱厚照也更加真切的有了一種“掌天下之權”的感覺。
之後,旨意在《明報》上同步刊印。
消息一出,滿京師的驚呼之聲,
尤其現在還是會試之前,京師裡什麼陝西館、江西館、福建館聚滿了來科舉的士子。
他們奔走相告,大力讚揚太子的善政!
在京的官員,進了衙門也大多議論此事,而風向自然是給太子豎起大拇指。
在京師的士子當中,
有一個叫唐寅的最為出名,他也是應天府的解元。因為江南文勝,勝於北方,能在那個地方拿解元,基本上中個進士還是問題不大的。
所以彆人都在緊張備考的時候,唐寅和他剛認識的好朋友徐經忙著馳騁於都市。
入京後不久即聽聞了東宮太子的種種事跡,今日又有這樣一份暢快人心的明發旨意,唐寅忍不住胸中之暢懷,直接潑墨揮毫,一篇盛讚太子的雄文即出。
這個人有個性,一般人有了文章,你自己收著或者叫一兩好友評論評論也就算了,他不。他到了京師之後聽聞有一個叫《明報》的東西,因為記載了很多有趣的信息,所以京師裡不少人在購買。
他也翻過,但留下一句‘如此文章也敢賣錢’的狂妄之語。
緊接著,今天他就拿著自己的文章到《明報》的總館的所在地,
“江南舉子唐寅今日特來拜館!請《明報》總編輯張成用一見!”
倒不是他唐寅狂妄,他這個名字在京師之中還真有幾分名氣。去年年初,詹事府冼馬梁儲被派往應天府主持鄉試。
碰到了這個唐寅,留下一句:士固有若是棋者耶?解元在是矣!
意思就是,這麼個有才的人,解元一定是他了。
回京之後,梁儲也在和眾多老友的洽談中談論這個人,說此人是大才!
因而唐寅是有些名聲的。
張成用自然也是聽說過這個名字,所以一個未來的進士上門拜見,正常人會怎麼做?
開門迎客唄!
所以張成用備好茶水,以貴客之禮接待了唐寅。
“唐兄之名,在下在你還未來京師之時便已經聽說,將來兩榜之中必有唐兄。所以……說實話,在下還真想不到,唐兄為何今日要找上在下?”
“張總編輯,唐某此來乃是送你一篇文章!”
“喔?”張成用目光之中神采連連,像唐伯虎這樣的有才之人,如果能為他寫上一篇文章,他當然是樂意的,“唐兄可否讓我先行一觀?”
唐寅頗為自負,直接就把文章給展到他的麵前。
張成用雖讀書不行,但字還是認識的,文章一開頭還好,後麵則有所不同,仔細一瞧是奔著稱讚太子去的:
……今太子博納多容,海渟嶽峙,學無常師,惟德所在;恩無所私,唯德所親;觀士察人,秋毛無失……太子所行,晏然休著,皆群下所常吟詠,誠不複須臣讚揚懿美……”
張成用看完抿起了嘴唇,看來殿下在天下士子心中的威望確實是日漸提升,竟能叫人寫出這樣的肉麻文章,京師裡誇讚殿下的人也到處都是,可說是深得人心了。
……
……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錦衣衛千戶毛語文入宮,老實跪在了太子麵前。
“今天找你來,是要你辦三件事。一、你派人去盯著壽寧伯和建昌伯,最好是能夠在他們的府裡插進去人手。本宮要知道哪個晚上是哪個小妾在給他們暖房。”
毛語文有些桀驁不馴,但在太子麵前他就是個乖寶寶,“是!屬下謹遵殿下旨意!”
“二、你去摸一摸,壽寧伯和建昌伯這些年侵占了多少民田,要有事件、日期和數據。”
“是。”
“三……”朱厚照看向遠方,幽幽的說:“暗中,替他們尋個仇人吧,要像你一樣,不怕死的那種。”
毛語文再次深深叩頭,但這次他不是說是,而是講,“殿下若有不便之處,屬下,願替殿下行…不忍之事。”
他能講出這句話,朱厚照沒有料到。
毛語文等了會兒,卻沒等到太子說好還是不好。這讓他心裡有些打鼓。
太子殿下的心機妙算,當世無雙。這種不說話,還是叫他害怕的…害怕自己說錯話。
“你下去吧。”
這話更叫他不解了。
但毛語文心中本就已經害怕,於這句話更加不敢稍有違背,隻能立馬照做,多餘的一句也沒說。
直到出了東宮,他才長舒一口氣,雙掌一搓才發現已是有不少汗水了…
剛剛,真的多言了,以後可不能這樣。
毛語文在心中告誡自己。
那,可是太子啊。
獻祭一本書:《從戀綜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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