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簡單,以前老說‘家慈、家慈’,慈是母親的意思,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這座奉慈殿。
“慈,乃母親之意。”
朱厚照說:“既然是母親的意思,卻將先太皇太後也入祀奉慈殿,這是否不妥?”
“啟稟殿下。《左傳》有雲,上愛下曰慈。慈雖有母親之意,但亦合先太皇太後對陛下和殿下的一番慈愛之心,故而臣以為可以入祀奉慈殿。”
這一番解釋有些強詞奪理,照這麼解釋,慈愛的多呢,全一股腦的塞到奉慈殿?
朱厚照輕輕一笑,“為妨後人不解,為何父皇將祖母入祀奉慈殿,就將劉閣老的這番解釋記下吧。”
劉健臉一黑,這怎麼還我來扛這個事呢?
末了,太子還說:“奉慈殿和奉先殿的始末,本宮是知道的。本宮隻是略有疑慮,所以請劉閣老做了解釋。”
話是這麼說,但聽得人可不是這麼以為。
那意思不就是說:你們不要想輕易忽悠我,很多事,我太子都是知道的。
弘治十八年正月十九日,曆經正統、景泰、天順、成化、弘治這麼多時代的一代貴妃終於去了。
縱觀周太皇太後的一生,她和深明大義、母儀天下這些詞兒都扯不上關係,作為正統皇帝的貴妃,她一直對皇後位置有想法,說句不好聽的,有些像那種惡毒女二號,
而且她很想和皇帝合葬在一起,但是按照規矩,的確是隻有嫡皇後才能和皇帝合葬。周氏那時候母以子貴,非常的好鬥,鬥來鬥去還真的讓她把這條祖製給改了。
從她開始,明朝嫡皇後和嗣皇帝的生母可以和皇帝一起合葬。所以孝肅周皇後的最後歸宿就是裕陵。
這樣的大喪是全國性的,從官到民,從民到軍,可以說是天下素服,旁的朱厚照是不擔心,他就擔心邊關地區又有人蠢蠢欲動。
按照道理,最好是能夠把這些人全都召到京城來一次麵談,但此刻現實條件顯然已經不允許,隻得退而求其次,於是在安排了有關喪禮之事後,東宮又有旨意,召毛語文入宮。
太子背著身,在一副巨大的地圖前走來走去,身後跪著的一樣是素縞滿身的毛語文,“……每次,本宮有什麼特彆麻煩的地方,總是頭一個想到你。旁人都和本宮說,這個有才、那個有才,推薦來推薦去的,幾年下來用的最順手的還是你這個牢頭兒。”
“殿下過譽了,臣隻是領會殿下的用意,然後照旨意辦事罷了。”
朱厚照轉身,微笑問道:“這話也對,也不對。就說這天下聰明人這麼多,難道他們是不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毛語文低著頭,“他們是有各種各樣的小心思,不像臣這般純粹。臣最大的心思就是將殿下交辦的差使辦好。”
“浙江的事你做的好,應該說,你也沒有哪件事做得不好的。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臣不敢。”
“不敢不是不想。既然想了就說。”
毛語文想來想去,“臣想向殿下求些銀子支使支使。”
“官兒不要,掉錢眼裡去了。”朱厚照笑罵他一頓,隨後招劉瑾過來,“去取八千兩吧。”
“臣謝過殿下。”
毛語文心裡有些樂嗬。他自己手下就殺過不少貪官,也知道太子的底線在哪兒,但說實話官兒當大了,排場大,有時候沒有銀子不行,他要一要銀子,一方麵是解自己所急,另一方麵也是叫太子知道他那點小癖好。
“這次叫你來,是要你分彆去一趟大同和固原。太皇太後薨逝,不久之後,邊疆之地的軍民也都會著素服,再加上父皇臥病日久,說不得就會讓韃靼人動了邪念,再弄些流言傳播蠱惑人心。且年前邊軍就屢有奏報,推斷弘治十八年韃靼人會寇邊,可他們也強盛不到哪裡去,自然是想找一個我大明君臣都無力北顧得時候。本來這事兒找個人遞信就行,但這次本宮是希望邊軍能夠合力反擊,這不是小事,非東宮親信前往,他們那個決心是不敢下的。”
毛語文聽後又有鼓舞,又有顫栗,“微臣謹遵殿下之令!”
朱厚照端起茶杯,踱著步仔細思考了一番,在殿門口時又想到一句話,他一開口毛語文調轉屁股換了個方向衝他跪著。
“你最擅長揣摩本宮的意思,多餘的話不必多說,總之你要重視,值此大變之時,如果敵人有意推動,說不得就會亂我軍心。所以你去,也要告訴他們,不管京城怎麼變,我大明朝還有本宮這個太子在!”
===
回來了半條命,,今天先更一章。反複燒了三天,真的太難受了,今天往下一坐還冒虛汗,頭也暈,不卡文的情況下這章寫了四個多小時。我感覺我也不能搞太狠,晚上休息休息,萬一整反複了,那想死的心都有。
ps:祝願大家儘量晚陽。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