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那兩個徒弟其實聽明白了,師父的意思,就是皇帝不會太過怪罪笑貴人。
於是兩人眼中皆閃過一抹異色,女子一生就是要托付良人,如果真是這樣,這對姐妹倒是有幾分幸運。
“多謝談大夫提醒。”懷顏紅了紅臉,其實她心中也有件事。
就是既然姐姐有了身孕,那她是不是也會有……?
畢竟,她們姐妹一直以來都是一同侍寢的。
“還有件事,談大夫可否也替我把把脈?”雖然有些說不出口,但事關重大,懷顏也隻能紅著臉講了。
……
殿內,
朱厚照把梅懷笑拉過來摟在懷裡,
自責、傷痛、悔恨、無力……這些情緒交織之下,即便是一向堅強些的姐姐此時也扛不住,人走之後她徹底哭出聲來,上半身也因為止不住的抽泣而顫動。
“陛下,都怪……都怪臣妾無用……沒能保住皇子……”
朱厚照扶住她,看到她已經梨花帶雨,心中實在不忍,“沒事的,朕不怪你。懷笑,你現在最重要的便是養好身體,不能夠讓身體虧空太多。隻要底子在,往後肯定也懷得上,皇子更是少不了。”
“陛下……真的不會怪罪臣妾嗎?”
朱厚照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吹彈可破的皮膚其實手感很潤滑,隨後又在姑娘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因朕是皇帝,你們嫁得是天家,所以總是有些規矩不可不遵守。實際上,朕總在想,若朕不是皇帝其實也蠻好,你們姐妹嫁到我家,我們是夫妻,夫妻就該相濡以沫,有喜事一起高興,有壞事一起麵對。現在你碰上這是,身體虛弱、心裡也難受,朕又怎麼舍得怪罪你?朕隻盼你好起來。”
聽了這壞梅懷笑心中大為感動,一下子便撲倒在懷裡,“陛下!”
大概,人與人在困境中才更容易感知對方。
朱厚照也覺得懷裡的女人作為自己的妻子的感覺更加真切了。
“人海茫茫,我們相遇相知殊為不易,宮裡的人多、想法多,但朕一直奢望著,咱們能像民間夫妻一樣。”
“在臣妾心裡,臣妾早就是陛下的人,隻要陛下不嫌棄。”
“胡說八道,朕又怎麼會嫌棄?”朱厚照忽然想到什麼,笑著說:“記得第一次去梅府,當時朕是因為朝堂之事去的,的確並非為了你與懷顏。但去了之後見到你們姐妹,朕便改了心思……”
說到這裡,還用食指挑了挑她細嫩的下巴,“自那時起,不管是什麼懷遠伯還是誰,都得老實待著,朕不會讓任何人染指你們。”
說這些話,梅懷笑才覺得心中多了幾絲甜意,而且以往皇帝從不會這樣。
“陛下覺得……臣妾好看嗎?”
朱厚照眼神晃動,仔細看了捧在自己麵前這一整張臉,眼如星辰,嘴如櫻桃,五官精致,秀色可餐。
“好看。”
……
……
出了永壽宮,
朱厚照其實多少帶些心思,他想回憶一些前世正德皇帝為什麼沒有子嗣的細節,但其實什麼也想不出來,哪怕是相關的野史都沒怎麼讀過。
越想不起來,越是心中煩躁。後來便吩咐劉瑾,讓下麵人全都不要跟著。
於是就是一主一仆在宮內漫無目的的晃悠,
朱厚照在想,他是不是得廣撒網……沒有儀器,除了這個辦法以外似乎也沒什麼好法子。這其實還好辦到,問題是萬一他真的也生不出孩子,那可怎麼辦?
皇家子嗣傳承是天字第一號事件,弄得不穩當是會影響到朝堂穩定的。難道要把嘉靖皇帝接近宮裡來?
那可是個自私敗家的主兒。
正在思索之間,他和劉瑾走到後花園一處竹林與假山,還有溪水嘩嘩流動,除此之外倒也安靜的很。
所以他們一走進來,就聽到有太監和宮女悉悉索索的聲音,
劉瑾臉色巨變,宮裡太監和宮女有的會結為對食,該不會是這樣叫陛下給撞見了吧?
正欲有所動作時,皇帝伸手阻止了他。
隨後朱厚照又緩步靠近石頭,想聽得更真切些。
石頭後麵,竹林隱蔽處,
有個女聲,“人家顧侍郎是陛下跟前兒紅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接著是個男聲,“這人呐眼睛是黑的,心是紅的。但是眼睛一紅心就黑了。手底下過了百萬兩銀子,自己卻隻能拿那麼一點可憐的俸祿,誰不會動心思?”
女聲又問:“你又如何得知?”
“也是一個揚州的親戚提醒咱家。還請咱家去和皇上告發,開什麼玩笑,咱家一個小小的尚膳監主事太監,說什麼皇上能信?咱家可不敢摻和這事兒,顧侍郎,那是皇上跟前兒紅人!”
朱厚照聽到這話內心震動莫名,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顧佐在揚州貪腐、還引起了民怨了?以至於有人想通過宮裡的路子來扳倒他。
人性這東西,他這個成年人本身也是了解的。的確,手裡花出去幾百萬兩銀子,說不準真會眼紅。
劉瑾似乎也知道事情不小的樣子,二話沒說,跪在了皇帝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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