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勝一臉迷惑,“講得什麼鳥語?”
還是身邊懂蒙語的士兵提醒,“他說快回去保護首領!”
“他們還有個屁的首領,現在首領是我們周總兵!”
他現在惦記的是那個韃靼人,等到後麵有機會,怎麼也得再分個高下。
……
亦不剌掌控不住戰場局勢了,四麵八方都是明軍,而且是他忌憚的那支精銳騎兵,他的部落已經被這些明軍分割包圍,
火還在燒,
希望卻不在了。
呐喊漸熄,
周尚文騎著馬晃晃悠悠的來到陣前,他所帶領的將軍在他身邊一次排開,全都是殺氣十足的年輕之將!
“放下武器,亦不剌。我保證,不會屠戮你的族人。”
老頭兒一番戰鬥,現在也頗為狼狽,白花的胡子還有些燒焦,臉上還有被箭矢蹭到的痕跡,露出了紅色的傷痕。
“成王敗寇,這是你們漢人說的。若我放下武器,你再屠戮,那又該如何?”
這個時候,馬榮湊到周尚文身邊,低語,“沒有找到小王子的次子。”
周尚文心領神會,然後問:“亦不剌,聽說達延汗小王子派了濟農到你們右翼三萬戶,這個濟農在哪裡?”
亦不剌心驚,
明軍將消息掌握到這種程度,說明今日這樣的軍事行動不是一時起意,大明朝大概已經在準備持續性的針對草原發動戰爭了。
“你找濟農做什麼?”
“我是大明軍人,他是達延汗的兒子,我找他,還能乾什麼?!”
亦不剌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烏魯斯博羅特是濟農,如果達延汗真的想當草原的共主,那他的兒子就應該攻打這支明軍來救他,否則你當什麼共主?
周尚文看他暫時也說不出什麼,戰場更不是聊天的地方,所以還是先解決這件事再說。
“投降、還是繼續打?”
勝負已分,結局不用多說。
哐哐哐,武器扔了一地,部落裡的很多人在明軍喝斥之下跪了下來,
但周尚文路過亦不剌身前的時候交代,“不要叫他跪,善待好老人家。”
接著便帶領馬一槐、馬榮、孫希烈、徐鎮安等將軍入了主營帳。
營帳正對門有一個動物皮毛的王座,邊上還掛著圖騰以及象征力量的寶刀。
周尚文環視一圈,“上去坐坐,應該沒什麼吧?”
說著他已經不客氣,跨上台階落座。
“馬一槐、孫希烈。”
“末將在!”
“你二人各自收攏部隊,救治傷員,做好善後。”
“是!”
時間不久,
亦不剌被押了近來。
因為被推了一下,所以老人家踉踉蹌蹌,站穩後他抬眼看著周尚文,“你是什麼人?”
“我?不認識本將?”
“以前不是你。”
這樣說,帳裡的人才懂。徐鎮安替他回答了,“這位乃是大明皇帝親封,節製騎兵並兼大同總兵的周尚文周將軍!你說的是姓楊的,不在這裡了!”
周尚文看得出他臉上的疑惑,“我與楊將軍有些不同。我在大同城裡待不住,而且不瞞你說,大明皇帝陛下很鼓勵北出長城,所以草原自此之後幾十年將再無寧日!要麼臣服,要麼逃往極北極西之地!”
亦不剌聽說過一點,去年火篩在花馬池遭遇大敗,也是因為大明的新皇帝。
反正那個小孩子一般的皇上已經在草原上有些名聲,即便什麼都不知道,這幾年逐漸加強的明朝邊軍實力也能說明一切。
“韃靼,不是那麼好戰勝的!”
周尚文略有囂張,“不是也沒多難嗎?”
“我隻是一個萬戶,草原還有其他萬戶,還有達延汗,你要告訴你們的皇帝,若是執意發動戰爭,對於你們大明也是災難!我勸周總兵,還是早日退兵為上!”
周尚文臉色一變,沉聲說:“弘治八年,韃靼入侵延綏、寧夏,傷我士兵數百名,掠去牧馬三百餘匹;弘治十年,兵犯甘、涼;十三年入寇大同;十四年沿花馬池掠固原;十七年大舉入寇宣府,聯營二十餘裡,我軍死二千一百六十五人,傷一千一百五十六人,失馬六千五百餘匹,掠去男婦、畜產、器械不可勝計!十八年又入花馬池,”
周尚文怒不可遏的質問,“發動戰爭是災難?!難道任由你們這樣寇邊,便不是災難嗎?!現在我打到你帳前,你和我談退兵?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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