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弘治十八年乙醜科之後,他進入侍從室,如今也就一年多的時間。
皇帝送走了臣子以後,自己緩步往乾清宮走,到門口時,他見到靳貴和嚴嵩正在裡麵整理文書。
“靳愛卿,”
熟悉的聲音出現,驚了靳、嚴二人,他們急忙過來跪下,“參見陛下。”
“免禮。靳愛卿,你出來。朕有話對你說。”
“是。”
嚴嵩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一幕,皇帝這樣叫人,還是很少見的。
乾清宮外,太陽已經不再毒辣,秋季的溫度甚至有些讓人覺得舒服,皇帝在前麵走,靳貴在後麵跟。
“伱覺得嚴惟中,此人如何?”
“回陛下,惟中任事勤勉,為人穩重,臣望之,有棟梁之才。”
“汪獻走了,謝丕暫離,兩三個月內不會回來。嚴嵩,朕也要派走了。這四個人裡,你最先來,卻可能要最後走了。”
靳貴略有驚慌,撩了官袍跪了下來,“微臣甘奉王事,惟儘忠履職,從不曾有過他念,陛下如此說,實在折煞微臣!”
“你是個話不多的人,平日裡就是朕與你也隻有寥寥幾句。今日卻要聽你幾句肺腑之言,你如實說,當真沒有怨言?”
靳貴還是一樣的話,“陛下一代明君,臣於禦前侍奉,天下人羨慕的多了,怎會有怨言?”
“那麼嚴惟中走後,還要再進兩人,你可有合適的可以舉薦的人選?”
“陛下是了解臣的,除了手裡的事,其他的人微臣不願意多琢磨。”
“你倒是活得輕鬆了……”朱厚照彆有意味的講出這麼一句,
其實簡單的人也有簡單的好。
他也可以簡單的來。
“你回去吧。另外……”
靳貴低著頭。
“威寧伯去世了,你代朕寫個悼詞吧。送到龍案上即可。”
“臣遵旨。”
是的,
朱厚照想來想去,還是嚴嵩合適。
雖然說忽然間讓他離開侍從室有些早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事情、挑戰擺在眼前,有合適的人而不用,那不是笨蛋麼。
至少嚴嵩一直在他身邊,知道他對於鹽政的態度。
此間事了,他得回乾清宮,等待被號脈。
八月時是談大夫和莘惠來的,這次換了葵兒姑娘。
而到那邊的時候發現隻有葵兒姑娘。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葵兒個頭高呢。談大夫從小將她養大,不知道是不是搞過什麼藥浴啊、吃了什麼補品之類的,
總之她蜂腰細腿,雙峰聳立,一身素雅的淡綠裙裝襯顯得身子極為修長,站起來,不比他這個男人矮多少,要知道他常常運動,吃得又足,可也有一米七多了。
“民女參見陛下。”
“平身吧。談大夫呢?怎麼就你?”
“回陛下的話。師父去了永壽宮。”
“永壽宮?”
“師父說陛下病已痊愈,龍體康健,隻是每月隨診。而永壽宮那邊……”
“喔,朕知道了。你不用解釋了。”朱厚照心裡已經有數了。
自從大婚之事提上日程以後,梅氏姐妹就開始急了,她們是真的很想來喜,懷笑還好,畢竟有過。妹妹懷顏則不知道怎麼回事,肚皮子一直也不見動靜。
前段時間,她們兩人還上當受騙,去做了‘法事’,其實也是出於這種心理。
“兩位貴人天生吉相,陛下也是百姓愛戴之君,以後的福氣一定會有的。”葵兒姑娘說著安慰的話,因為她看到皇上好像有些出神。
但她不敢細看,匆匆一眼,隻覺得少年天子,意氣風發,眉宇之中藏有銳氣。
皇帝伸手到她麵前,
她這個大夫卻更為緊張,脈搏跳得極快。
一縷青絲從耳朵邊垂下,卻也難掩她有些泛紅的容顏。
少女的含羞,本也是世上最美的景色之一了。
隨後伸手搭脈,仿佛有一種觸電之感。
撲通、撲通……
葵兒一開始還以為弄錯了,青眉微微一簇,再仔細些發現不對,就是皇帝的脈搏。
“陛下……”葵兒很認真的模樣,“陛下的脈搏為何如此之快?”
作為大夫,這是症狀,又是皇帝的脈搏,容不得她馬虎。
結果卻聽耳旁的皇帝口說:“柳腰春風過,百鳥隨香走。朕這脈搏,當然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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