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在宮裡麵是嚴格定了妃子的次序的,皇後最大,之後則是皇貴妃、貴妃、妃、嬪,再往後就是昭儀、婕妤、美人、才人、貴人、選侍等。
說起來,懷笑和懷顏因為身懷龍種,立有大功,所以貴人的名號應該再戴不了多久了。先前因為是小產,所以動作保守了些,以免再有變故。
實際上若真的生下皇子,那麼升為昭儀、婕妤都有可能。
就眼下來說,朱厚照起床再去慈寧宮,屬於大婚的一部分,所以三位妃子都不會參與,她們會由專人領到宮內,安排住下。
雖然說少了些操勞,但也少了夏氏所擁有的溫存。
外麵的聲音不僅叫醒了皇帝,也叫醒了她,眼看皇帝在自己之前醒過來,她有些‘嚇壞’,連忙說:“陛下恕罪,臣妾這就伺候您更衣!”
“誒?不急。”朱厚照把玉人摟在懷裡,“雖然時間很緊張,但是我們耽誤一會會兒還是沒問題的,雅兒不要動,讓朕抱一會兒。”
搭在他腋下的溫潤小手先是回彈式的不敢觸碰,過後才慢慢的落下。
睡著了尚不覺得,此時醒了,夏氏隻覺得很是害羞。
不管名分多麼充分、流程多麼完備,抱著她的男人畢竟是剛剛認識不久的人。
可眼下已經是赤身裸懷,甚至他的那隻手還搭在後背往下凸起的地方。
耳邊是熱熱的喘氣聲,熱流像是可以致人發麻,弄得她全身都有些癢癢的。
“陛……陛下……?”
“嗯?怎麼了?”
“是不是……該起身了?”
朱厚照睜開眼睛,他胳膊上就是那張精致如雕刻一般的容顏。
其實,昨天晚上並沒有發生那件事。
一來他從天黑乾到天黑,真的太累了,但累從來不是理由,有時候有些東西是可以忘記疲憊的,最主要還是懷裡的人一碰就發抖,同時又太過正經,仿佛忍得很厲害的模樣。
這種反應……
再加上某個瞬間他忽然想到人家才十六……
於是一瞬間便如一盆冷水澆在心頭。
算了……
而對於夏氏來說,她雖然不算特彆懂,但是流程沒有全部走完,那總是知道的。畢竟和教得不一樣。
因而心裡頭始終略微有些擔憂,害怕皇帝對她有所不滿。
實際上……當然是沒有。
而且朱厚照看著她早晨時素麵朝天的清純之感,心思又開始壞了,竟忍不住靠過去,在她的軟唇之上啄了一口。
夏氏睜大了眼睛,微微縮了下頭,有些驚羞。
“皇後,昨晚有些話朕沒來得及說。便今早說吧。”
“……是,臣妾聽著。”
“朕這個人呢,說規矩大,也大,說規矩小,其實也小。伱在後宮之中,又是後宮之首,所要緊的不過兩條。其一,管理好後宮,朕還不知你性子如何,但總之不要太軟弱,要鎮得住人,否則對你對旁人都不好。反正萬事有朕,你隻要持身正、講道理,朕不會不維護你這個皇後。
其二,管理好娘家人。與前一點相比,後一點兒反而更難。你身為人女,總要敬一些孝道,甚至還有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要照顧。但照朝廷的規矩,他們都是皇親國戚了,無論哪方麵都不會很差。朕也會待他們如家人。就有一點,不可以仗著女兒在宮裡當皇後便欺男霸女、橫向鄉裡。”
重話,隻說最後的一個小短句。
多餘的不講,今日是大喜。
而且懂得不用講,不懂的,總歸是要用事情來教育。
夏氏還是第一次聽到皇帝講這麼長的話,“陛下教誨,臣妾都記下了。一是當好皇後,二是當好女兒。”
“當初知道你有讀書,現在看來果真有幾分聰慧。好了,伺候朕更衣吧。”
“好。”
現在應該叫夏皇後了。
夏皇後並不高挑,皇室選人,不會選像竹竿子一樣的人,但也不會太矮,否則沒有氣勢。基本上比朱厚照矮大半個頭,而且身形不胖不瘦,兩人站在一起,感覺就很搭。
屋外麵的宮女也全都進來,漱口、淨麵、穿衣……
去慈寧宮的路上,
朱厚照說:“似這樣的禮節,大約還要有幾日,等之後,皇後便可以歇著了。”
“陛下操勞國事,臣妾又哪敢有暫歇之念?”
朱厚照隻得笑笑,
想要叫皇後放下那端著的勁兒,估計要一段時間呢。
到了慈寧宮,先是拜見,
隨後張太後拉著夏氏說了幾句,
大體上就是如何當皇後,以及儘快生皇子。
皇後所生,隻要是兒子,那不管永壽宮是什麼情況,嫡長子都隻會在這裡。
其他的便是一些家常。
朱厚照沒什麼要說的,他自在的多,所以胃口就好,光顧著在慈寧宮吃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兩人離開,返回坤寧宮,因為身穿禮服,很不方便,所以回去第一樣事就是換回常服。
朱厚照抬著胳膊,讓人整理,並問劉瑾:“去乾清宮問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他已經大約三天沒有管過正事兒了。
結果劉瑾回來複命說:“啟稟陛下,侍從室並沒有人遞條子。想來國泰民安、四海升平,沒什麼大事兒。”
這倒不是真的,大概是臣子也知道皇帝正在行大婚禮之間,若沒實在要緊事,就不來打擾了。
實際上,正德元年已經接近末尾。要說最大的事,其實就是大婚本身。
但正德二年,就不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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