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見院子裡落了弓箭還嚇了一跳,劉躍先立馬跳了出來不讓他靠近。
“好像沒事?還能追到嗎?”張璁問。
“還是莫要追了,萬一是調虎離山呢?”
保護張璁的安全,是他的第一要務。
“箭矢上綁著東西,拿來我看看。”
這事情說來其實詭異,主要他們猜不到是什麼人用這種方式傳遞消息。
紙條不大,僅在手掌方寸之間,張璁撚開一看,臉色頓時大為驚詫,頭腦之中猶如五雷轟響。
安王謀反!
那個安化王要造反!!
“躍先,你跟我進來!其他弟兄守在正屋四周,不準任何人靠近!”
“是!”
張璁的呼吸一下就急促了,屯田之事弄成藩王造反,這在朝堂上影響就大了。
他得好好想想利弊得失。
“張禦史,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莫說話,讓我好好想想。”
花了點時間,張璁漸漸平複心情。
本來此等密事他還不願同其他人講。剛剛則在想,劉躍先能得皇帝指派,一定是被信任之人,既然如此說說也不要緊,況且,他還需要此人……
“你也看看。”
張璁負手背身,眉頭緊蹙。
後麵的人果然如他一樣大驚失色,“他怎麼敢!此事需儘快向皇上稟報!”
“是該稟報。不過要想應對,隻等陛下旨意可能來不及了,安化王必定是利用此番屯田之機,這樣算下來也就七八日的時間。躍先,伱不能再在本官身邊待著了,你得北上朔方鎮,那裡離這裡最近。去搬救兵!”
“那張禦史您的安危如何保證?”
“本官既然提前知曉,便知道藏匿保命,這寧夏城也待不下去了。好在這幾日,應該還一切正常,我會尋個借口和易敦彥一起去固原府,就說拜訪巡撫。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關鍵在於不能讓此賊趁機做大!隻是,我身上缺少信物,你要如何能見到總督河套的王守仁?”
“這一點張禦史不必擔心,屬下是宮裡的人。”
張璁若有所悟,隨後放下心來,“好。那你速去。”
“是。不過屬下還有一問。”
“你說。”
“安化王謀反,禦史大人為何不向總兵求援?反而舍近求遠,去固原和朔方?”
張璁說出了一句讓人覺得分外陰寒的話,“安化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謀事。我們如何確定,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
這樣一想,那是不能去總兵府講這種事,萬一這些人狼狽為奸,那他們就是羊入虎口!
劉躍先心中佩服,到底還是讀書人腦子清醒,麵對這麼大的事情,考慮得還算周到。
至於王守仁,那不必說,人家本身已經簡在帝心,將來前途無量,怎麼會跟著安化王做這等糊塗事,所以王守仁是可以信任的。
同理,陝西巡撫王廷相也是一樣,他這兩年剛剛躥升,正是重用的時候,碰上謀反這類事,不僅不會參與,說不準還會覺得這是個立功的機會!
隻有寧夏城裡的人。
安化王經營多年,這裡的人一個都不可信。
這樣的話,兩人分頭行動。
陝西巡撫王廷相手中也是有兵的,兩方一合擊,寧夏城就是再亂,那也按得下去。
至於屯田,再說吧,都什麼時候了!
張璁臨大事卻不亂,第二天一早,他整理好表情,如往常一樣出去,見到易敦彥便立馬向他提出請求要去拜見王廷相。
易敦彥是阻止不了,明麵上,他是王廷相派過來配合張璁的,他還得聽張璁的。
雖然他也覺得這個要求很奇怪就是了。
因為張璁很謹慎,他連易敦彥都不說。
隻是有一點,他在去固原的路上一直很疑惑:那一箭究竟是誰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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