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應當!”
按照道理來說,今天威寧伯王烜來了,嚴嵩也來了。如果是官場,那論資排輩要把這兩人擺到台麵上介紹介紹。
不過什麼叫文人?捧顯貴臭腳的文人那是為人所不恥的!
能給個比較好的位置,不至於在人群中擁擠已經是不錯的了。
王烜被王芷提醒,到這裡也沒有拿大,而且以禮待友,碰上了就說一句某某先生,這樣倒是很快刷了個好人緣。
邊貢不特意提他也無所謂,現場就他衣著最為華貴,誰還注意不到他?
“……上月,有奸宦誘天子冶遊,不想天子聖明,雷霆斥之,實為天下振奮之喜事。奸臣不能禍亂朝綱,賢臣則能日日見君,如此平生快意事豈能不為之賀?”
司徒昊有些意外,“文人清高,竟願意以文會而頌天子。”
嚴嵩答道:“正德正德,是正己之德,也是正天下之德。陛下仁德愛民,功績斐然,得幾句文人讚賞,豈非小事一樁?”
“天賜兄,仲默兄何景明字),”邊貢轉身麵對剩餘五人,“今日不如先鬥鬥詩才?”
“說鬥不必,今日既是會友,何來鬥之一說?”何景明地位也高,堪比李夢陽,他直接說道:“天賜兄此番回京,是有一番話要說的,該是寫好的文章現世?”
李夢陽也不客氣,“確是有的。既有平生快意事,豈無平生快意文?”
……
……
尤址提著燈籠,一個人去見了關在地牢裡劉瑾。
地牢陰暗潮濕,還有一股鹹臭味,如果不是劉瑾,其他誰也不能讓他進來這裡。
這個不久前還不可一世的掌印太監,現在隻能在這樣的環境裡苟且偷生。
燈籠偏暗的昏黃燈光映照他半張老耳發皺的臉龐,稻草摩擦的聲音告訴尤址,劉瑾知道他來並爬起來了了。
隨後就是‘砰’的一下,劉瑾整個人撞向地牢的木柱,表情帶著幾分恐怖,
“咱家要見陛下!咱家要見陛下!”
尤址抬手在鼻前揮了揮,滿臉的嫌棄,“你在陛下身邊也許多年了,這個時候能不能見到陛下,還用問?給了機會你不要,既然處置你便是想好了的,你還是省省力氣。”
劉瑾的眼神頗為陰狠,他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想辦法除掉這個人!
“你來做什麼?”
“來給你一個能活得好的生路。”
劉瑾沉默。
尤址繼續說:“陛下為君是有極強的目的的,這個目的便是成為一代聖君,許多事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處置了你還有後麵的藩王,哪裡有空再理會你?
今日你去之後,不要再想宮中之事了。多讀讀書,哪一個聖君邊上會放一個似你這樣一個私心如此之重、權欲如此之盛的太監?”
“你要放過咱家?”他有些不信,隨後又忽然想到什麼,“咱家就在這裡,哪也不去,哪也不走!”
但尤址又怎會如他的願?
在這裡死了人是他的問題。出去了死掉,那便不一樣了。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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