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不配合,還容易拒了一個奸臣的心。
於是也隻得歎息,“滿朝文武之中,惟中最體朕意,朕也是舍不得你。”
“臣何德何能,竟受陛下如此抬愛!從此往後,唯有肝腦塗地已報君恩。”
“下去吧。李夢陽被打這件事,你抵死不認就好,之後朕會貶你去貴州宣慰司做個同知。若是你抵死不認卻有人真憑實據告發你,那就去宣慰司做個僉事。”
僉事比同知要低了兩級。
宣慰司的官職設置,宣慰使是土官之職,但是協助他的同知、副使、僉事等,是由朝廷任命的。
這是中央政府和當地土司達成的條件,也就是所謂的羈縻政策。這個政策明朝中後期開始逐漸瓦解,其契機就是貴州土司在萬曆、天啟年間不斷起兵作亂,被打服了之後自然就是贏家派官了。
到了清朝康熙、雍正年間,比較徹底的進行了改土歸流,也就是當地的官員不再固定為土司之人,而是要朝廷派遣流官擔任。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納入版圖。
因為清朝本來就是邊疆少數民族,其統治者不像漢人皇帝有“內華夏外夷狄”的傳統意識,認為中原正統,其他地區統治不統治無所謂,你服我,接受我冊封,認我當皇帝,這就可以了。
滿清皇帝天然就有‘多民族國家’的概念,不因為你不是漢族就對你進行特彆對待,實際上在清朝統治者眼中西南地區的民族和漢族一樣,都要歸入我的統治。
否則西南地區可以羈縻,那麼蒙古族可不可以呢?如果蒙古族也可以,漢族可不可以?這樣弄下去,清廷的根基會受到影響。
尤其以雍正皇帝最為重視邊疆地區部分土司縱恣不法、危害社會,與朝廷爭奪土地、礦藏等資源,阻撓驛路通行與外來人口進入等嚴重的問題,認為“目前雖無大害,日久將為隱患”。
不過在明朝推進這個件事情卻不容易,因為那裡遠離中原,屬於邊疆蠻荒之地,而漢人正統是不太願意傾注資源到這個地方的。
朱厚照現在把嚴嵩派過去,也是給後麵留一個子,到時候再說吧。
眼下,還是目前的麻煩更加頭疼。
他所料不錯,嚴嵩沒走多久,章懋這個老頭兒就怒氣衝衝的進了宮,見到皇帝哭著喊著就跪下來了,大聲泣曰:陛下!明君在位,盛世之期,竟有人當街行凶,毆打朝廷命官,致使李夢陽昏厥而生死難斷,如此卑劣行徑,老臣懇請陛下派有司詳查,務必要將行凶者捉拿歸案!否則天下士子之心如何保全?!朝廷煌煌威嚴又體現於何處啊陛下!”
趁著老臣痛心陳訴的間隙,朱厚照斜眼撇了一下尤址,那眼神之中多少有些無力。
尤址也回了一個:(o﹏o)。
“章先生,你先起來。朕也聽聞了此事,已經命人傳刑部和大理寺入宮,你不必如此痛心,這件事如此惡劣,朕一定會為李夢陽主持公道。”
章懋平常比較倔強,但皇帝說的話就是他的意思,因而也很聽話,在內侍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老臉之上確實有淚痕,“臣,在此謝過陛下。”
“這何需言謝?章先生,李夢陽是通政使司的官員,私毆他就是違反是朝廷法度,隻要查明朕絕不輕饒,不過你剛剛說他生死難斷,這和朕聽到的不一樣,怎麼,難道他傷勢加重了嗎?”
章懋抬手擦了擦眼角,說道:“臣入宮之時是聽下人稟報,說李夢陽昏了過去。老臣心想,人都昏了過去,必定被打得不輕。”
朱厚照被噎了一句,尼瑪,那你就是自己猜測然後在這瞎叫喚啊!他還以為真出什麼事了,李夢陽給打了一頓,這他還能接受,要是被打死、打殘,那就不一樣了。
“催一催,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怎麼還沒到?!”皇帝不知咋的心情壞了些,“章先生歲數比他們大!腿腳都比他們快!”
尤址嚇了一大跳,心裡也腹誹了幾句章懋,“皇上恕罪,奴婢這就去催催。”
皇帝如此作態,章懋總算是‘滿意’了,“皇上,此番定要詳查,已平士子怨氣。”
“你以為是何人所為?”
“老臣鬥膽,近來有嚴嵩和李夢陽相爭,此事最可能是嚴嵩派人所為!”
朱厚照就知道,“嚴嵩會那麼笨嗎?都知道他們兩人有仇,這個節骨眼做出這種事?章先生你雖然氣憤,但還是冷靜冷靜。”
他們這裡還算冷靜,
外麵什麼己巳六子中的五人已經完全瘋魔了,他們聽聞李夢陽被打,一個個都捶胸頓足,仿佛是天塌地陷一般!
邊貢更是狂怒,在李夢陽府上,當著他的家人拍胸脯保證,“在下這就給皇上上奏疏,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就是鬨到禦前掉了腦袋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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