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皇帝一拍腦袋,“差點忘了,走,過去瞧瞧。”
……
……
“臣,寧夏後衛指揮使麻斌,叩見聖上。”
麻斌雙掌按地,他第一時間不敢抬頭。
不過剛剛草草掃了一眼,那個天下皆有賢名的帝王竟然那麼年輕,最主要是……那麼嫩。
這和他們風沙裡的人不同,在寧夏幾乎就沒見過這樣的。
“平身。”
“謝聖上。”
“朕聽下麵的人奏報,你有個身體欠佳的妹妹,長途趕路,她身體還好嗎?”
“多謝陛下關心我們兄妹,入宮前正好撞見先前的欽差張璁大人,他已替臣安排了此事了。”
朱厚照眉頭微不可查的動了動。
殿外還是昏昏的天氣,雖沒下雨,但總是感覺雲層很厚,光亮不足,連帶著裡麵也有些暗。
“正好撞見?”
“回皇上的話,就是在不夜城外正好撞見的。”
皇帝隱去了一絲不快,麵色還是平常,“麻斌,朕的錦衣衛還缺個好的副使,聽聞你在寧夏推進清理軍屯一事頗為出色,有功要賞,因而朕意調你入京,你可願意?
竟然是這個心思……
尤址聽了也是覺得稱奇。
不過皇上聽說了張璁,竟然有些不高興,轉念一想他明白過來,皇上大概還是不喜文臣與其結交。
張璁前次立了功勞,聖意正隆,怕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微臣願奉皇上聖命!”
“薊州的兵亂,你在外麵也聽說了吧?”
“臣,聽說了。”
“你怎麼看?”
“陛下是對的,朝廷也是對的。再不清屯,軍戶就要跑完了。”
尤址臉色一變,輕聲提醒,“禦前不可胡說!”
麻斌不知道宮中的規矩,被這麼一嚇還挺害怕,“陛下,微臣說錯話了!”
“多嘴。”朱厚照瞥了一眼尤址,回過頭來笑著說,“你沒說錯話,而且你這沒讀過書的家夥講不出那些文縐縐的話,反倒也好玩。錦衣衛副使你便擔著吧,可能你以前沒當過,熟悉熟悉,然後代朕去一趟薊州。”
“臣鬥膽,不知道……陛下要臣去做什麼?”
朱厚照雙手交叉抱胸,“錦衣衛是天子親軍,代天子行事,遵旨而行的無罪,抗旨不遵的死罪。明白麼?”
“陛下說的很明白。”
“難麼?”
“不難,很簡單。”
朱厚照笑了笑,這個回答有意思。
“下去吧。”
“是。”
看著這個漢子的背影,朱厚照有些出神,他本來是要施恩的,這種職位、這種任務,需要施恩。
但是張璁忽然出現出現了一點變故。
這個家夥……
皇帝千裡迢迢把這麼個人調到京城裡,不動動腦子想想為什麼嗎?
不對,這家夥還是聰明的,他應該是想到了,但是看出來麻斌高升,所以還是沒忍住。
這就叫,有些不懂規矩。
這一茬不提,對於麻斌的安排,他還是照著原計劃。
“是不是不太明白,為什麼不讓毛語文來做?”朱厚照看尤址欲言又止的樣子。
“奴婢愚鈍,確實不解。”
“如果沒有這個人,語文也可以。但是有了他,他就更好。從京師到薊州他一個人都不認識,有時候,生人才好辦事。”
尤址聽了才醒悟。
看來皇帝是要此人一路殺過去。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楊一清和王炳拖著腳步到乾清宮求見。
朱厚照一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不對,“怎麼了?”
王炳趕緊跪下,“陛下,楊尚義在遷西先勝後敗,現已退回遵化城了!”
“怎麼回事?什麼叫先勝後敗?”
朱厚照馬上打開遞上來的東西快速翻閱,原來本來官軍攻打遷西是勢不可擋的,不過鏖戰之中,忽然有一路偏軍衝出,楊尚義一見情況不對,隻得鳴金收兵,因為是突然襲擊,撤退之時有些混亂。好在有騎兵保護,隻損失了一千餘人,算是主力未損,但也隻能回到遵化重新休整。
“楊尚義輕敵誤事!竟隻帶一萬兵馬!”
皇帝看完以後直接將文書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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