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晚上僅有幾盞燈亮。
當然,還有一輪月色迷人。
天黑之前,原本皇帝是宣了敬妃的。
不過等到敬妃真的來了,卻叫值守的太監提醒,叫她等一會兒。因為皇帝正在召見錦衣衛指揮使。
涉及公務,敬妃不敢造次。
隻不過站在外麵能聽到裡麵皇帝在咆哮,這讓她心揪了起來,怒極傷肝,肝氣機逆,人如果不能是一個溫和的狀態,而總是大喜大怒,其實是不利於身體的氣血調節的。
不過她在這件事上也無能為力,前朝政務在她們這些後宮之人麵前就是禁忌。
既然要等,那也就隻能等,敬妃雙手交叉,直挺挺迎著月光,月影之下的美人輪廓鑲嵌於深宮亭苑之中,給人一種朦朧美感。她身形苗條又高挑,脖頸如天鵝,瞳孔如碧波,望之令人著迷。
不久後,尤址從裡麵踏門檻出來,行禮後說:“稟敬妃,已經好了。請敬妃入內。”
尤址的身後毛語文等人神色匆匆離開,雖說沒有直接關係,但這樣被罵了一頓估計也是嚇得夠嗆。
原來那些海盜民族用的就是這一套。
“不久,臣妾等陛下是應該的。”
她聲音有些小,大概是覺得皇帝可能氣還未消,所以收得有些緊。
敬妃入宮前就知道皇帝勤政,不過沒想到就寢前竟還召見大臣。
楊一清和王鏊俯首,“是。”
divcass=”ntentadv”“還有一事,顧人儀應該尚無新職呢吧?”
……
“臣以為可授其詹事府詹事一職。”
朱厚照:“先生請說。”
敬妃也很懂,青蔥手指立馬就撫上了他的太陽穴,一按一搓,很是享受。
“……詹事府詹事倒是可以,不過得給他再兼一個,不然讓他這麼閒著每天看書那也不行。”
再比如說,平穩的政權交接之後,因為政治人物換了,導致貿易受阻,這算不算呢?
所以很早便遞了條子要麵聖。
當然了,這一路過去,肯定有一些人會不待見明朝的使臣,那麼到時候動武就有借口了。
這之後,朱厚照順勢起了半身然後將其壓倒。
現在各地的巡撫大多已經安排定,當然還有廣東、廣西、雲南這些地方人沒有換,不過把顧人儀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去則沒必要。
因為皇帝沒有太子,所以詹事府詹事一職一直都空缺著。現在忽然提到,大概是因為夏皇後的臨產期也近了。
倒是恰好。
朱厚照也被逗笑了起來,“這個顧義山,就是一個倔驢。”
敬妃提著裙擺走到裡麵,才發現皇帝掐著腰在扭脖子。
可他並不是火氣大,他是習慣了吹空調,忽然沒了適應不了。
“誒?”朱厚照立馬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三寶太監宣國威於海外,是立功之人。不過朕之所以欲遣人出使,並非是為了尋什麼海外的奇珍異寶,也不求長生。朕是為了大明的海貿。你們想啊,我們每年一船一船的貨物出去,但隻見商人,不見官員是不是缺了什麼?
朕以為朝廷還是應該出麵的,一來是與海外諸國建立聯係,尤其是與他們的國王確定好穩定的貿易關係,讓他們明白我們的利益就是貿易狀況穩定;二來也是為我大明的商人提供支持,要告訴他門,我大明商人做生意絕對守規矩,所以他們要協助保護我們的人不受海盜、匪徒侵擾。”
知府、知縣朱厚照不會全部關心,他會關注其中幾個重點,隻有到省級層麵他才會每個親自決定。
消火。
但他主要是煩,所以三兩句便終結了話題,“此事由王閣老負責吧,案情明朗、簡單,該怎麼定罪就怎麼定罪,辦理以後具折陳奏。吏部尚書呢?”
詹事府詹事其實這個位置很重要,這個時間點安排顧人儀當這個職務,基本上是為了將他培養成下一任皇帝股肱之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