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不僅是藏書園的張池,還有南城十一座私塾的師生,以及那些孩子的父母。
不過他們不是從上司那裡獲得的,而是從告示上。
沒錯!
這三十萬兩銀子的去處,皇帝命人寫了告示貼出來!
既然是要殺人誅心,那就做絕,弄得滿城皆知,天下皆知!
要是擱朱厚照剛穿越那會兒,肯定還會有些酸儒說什麼不夠端莊,於理不合,或是有損朝廷威嚴,說到底還不就有些貪官自己擔心自己會有同樣的下場嗎?
朱厚照才不怕揭露這些醜事,好在經過這麼幾年整頓,京師官場風氣正常不少。
很多願意做事的人,通過各種渠道慢慢冒出了頭,就像周錚,哪怕朱厚照不認識他,但是他還可以通過顧人儀。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現在京師裡,好些官小權大,或是身處熱門衙門的人都和明麵上的那些皇帝寵臣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關係。
朝堂、邊疆、海外,能安排的事他都安排了,在等待的這些時間裡,他其實很想出宮去玩一玩,但是大明朝正在進行激烈的屯田,去年底一下子搞出三次民亂,希望今年有經驗能好一點。
那都是上午送過來的內閣票擬,朱厚照基本都已經朱批過了。
常規的政務花不了太多時間,尤其楊一清和王鏊都是能力很強的人,所以很多都是寫知道了。如果是大事,便不是用筆寫幾個字的事,得找過來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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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址挑著皇帝愛聽的,把宮外的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divcass=”ntentadv”朱厚照饒有興致的聽了一會兒,不過這家夥清一色都是皇帝怎麼怎麼聖明,有時候還特彆誇張,導致失了真,那就沒意思了。
“有……嗎?奴婢倒沒注意到。”
“剛剛那邊不是有個宮女嗎?”
朱厚照略過不提,而是指了指裡麵的禦案道:“快去把那些奏疏送到內閣,正事不要耽擱。”
儘管還有害群之馬,但風氣改善,卻也不是假話。
難得的,有自己的一份安靜。
這些話一傳十十傳百,等到他們三五人尋個酒樓吃飯時,那以往認識他們的店小二都不一樣了,一張臉上洋溢著小臉,手中抹布把板凳擦了又擦,“幾位老爺快裡麵坐,今兒吃點什麼?”
“什麼事?”
十萬兩銀子,幾十個教諭而已,除去那些給二百多孩子加餐的銀子,剩餘的估計每個人都得有個幾兩。
尤址順著方向看過去,也疑惑,“陛下您說誰?”
朱厚照一直走到這裡,到亭子裡的躺椅躺下。
從這裡往前,會經過禦花園,再過去往西就是皇家西苑,西苑有一處平靜碧藍的湖泊,岸邊建了一座亭子。
靳貴抬頭望了一眼,因為皇帝沒叫他跟也就沒敢動。
啪!
掌櫃的是個年輕人,有些書生樣,“你懂個屁!乾活兒去!”
坐下之後,就有老先生忍不住流下淚水,分外遺憾的念起了範仲淹的名句,“仁君未報頭先白,故老相看眼倍青。可憐我等年老體衰,再無少年了,唉!”
朱厚照坐起來,然而等他再轉頭回去的時候忽然發現那個姑娘沒了,“咦?那個人呢?”
“仁君未報頭先白、仁君未報頭先白……”同桌之人一直重複他的話,語氣之中真是無限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