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童雖然並非善類,但是從小到大卻從未有過殺生害命之舉。唯一的害人之事,還是不久之前自己誤打誤撞之下將那雙足一念斬殺。
剛剛呂童一時熱血上頭,待到清醒之時才發覺他已經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但是除了不安之外,他竟然沒有半點因為殺人產生的愧疚與恐懼,甚至還在心中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與成就感。
他看著自己沾滿血腥的雙手,竟然情不自禁的舔舐一下,從鹹腥當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甜膩,雙目之中更是隱隱放射出了兩道精光。
正在呂童沉浸在這種美好的意境當中時,思緒卻被一陣吱呀的聲響打斷,他透過門縫向外一看,隻見是那呂純正搖晃著一個小碗,緩緩向著捆綁著雙臂二人的房間走去。
呂童見狀眉頭一皺,心想這應該就是那二位弟子口中的“言真湯”了,若是雙臂被灌下了這樣東西,那豈不是要將自己的事情兜的一乾二淨?
呂童本來打算是要救出雙臂二人,但是經過了剛剛的事情,他仿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本性,徹底覺醒過來…
“為了事情不被暴露,隻能犧牲掉你們了,要怪就怪你們運氣不好吧…嘿嘿嘿…”想到此處,呂童心念一動,冷笑起來。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屋當中。
“呂純長老…這言真湯當真有效果嗎?”玉壺宗的師弟為雙臂二人咕嘟咕嘟灌下了碗中湯藥,見到二人麵色泛紅如同醉酒一般,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道。
“廢話,沒有效果叫什麼言真湯?”雖然呂純麵上不屑,心中卻還是有些沒底,這種言真湯並非玉壺宗中的記載,而是自己年少時期在書中看過,隻可惜那些書自己還沒有看個完全,就被姑母燒成了灰燼,每每想到此處,他還是會恨得牙癢癢。
這呂純長老的脾氣臭的很,師弟仿佛已經被訓斥習慣,隻是吐吐舌頭卻也沒多在意,見到藥效還未發作,他便轉頭看向旁邊的師兄:“師兄,你剛才可有什麼發現?”
那師兄搖了搖頭,淡淡笑道:“沒有,應該是我多心了。”
雖然屋中的雙臂二人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在呂童剛剛進入到房屋後不久,他隱隱約約聽到一聲驚呼,心中也是有些警惕,這才前往查看狀況。可他透過門縫看去,卻見到一位麵色傷感的女子坐在桌前,便以為是對方家事,當然不便多問,直接告辭轉身離開。
“咳咳…”這呂純正在心煩,聽到二人竊竊私語也是輕咳一聲,二者聞言也是急忙收斂心神,專注起來。
呂純掐了掐手指,算算藥效應該到了發作時間,也是深吸口氣,沉聲問道:“你們二人是來乾什麼的?”
雙臂抬起了頭,惡狠狠地異口同聲道:“來殺你的!”
呂純聞言雙眉緊鎖,咬牙切齒道:“可惡!這言真湯的配方我記得清清楚楚,為何還是沒有效果?”
言罷,呂純便舉起掌刀,要再次擊暈二人回去重新煉藥。
可還未等呂純動手,那玉壺宗的師兄卻是發現了什麼異常,急忙攔在了呂純麵前:“呂純長老!可否讓我來試他一試?”
呂純雖然心中不悅,但還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要轉身回去重新煉藥。
這師兄見到雙刃雖然麵色凶狠,但眼神卻是無比渙散,也是試探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這二人聞言依舊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分彆說道:“我叫左臂。”“我叫右臂。”
“成了!呂純長老!成了!”之前他們無論詢問二人什麼問題,這二人都閉口不言,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回答問題,那玉壺宗的師弟見狀一跳三尺高,神色激動無比。
“嗯?”那呂純本來麵上垂頭喪氣,聽到二人回話也是心中驚喜一些,匆忙轉過身來,隻是嘴上渾不在意地嘟囔道:“什麼狗屁左臂右臂,哪裡有人會叫這個名字,分明是糊弄人的!”
“左臂,右臂不是我們的本來名字,它們隻是我們的代號…”這二人沒等人開口問話,就自顧自地回答起來。
呂純聞言瞬間眼神一亮,先前無論他如何詢問二人來意,二人一直說是來殺他的。呂純自知自己之前販賣“升仙丸”時得罪了不少人,雖然會遭人憎恨但絕對算不上血海深仇,還有就是他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兩幅麵孔,二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仇家!
因為他不知道二人是什麼來路,當然也不相信二人的說辭。如今再仔細想想,怪不得呂純一直無法從二人麵上看出絲毫端倪,原來這二人從頭到尾說的“殺他”一直就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