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不鑄實在不想受馮虎一拜,但這畢竟是後者的一個心結,他也隻能暫時點頭接受,然後抱著馮虎的雙臂將後者攙扶起來。
他見馮虎對於玉壺宗的事情十分了解,本來想出口詢問玉壺宗近來狀況,卻實在捱不住後者炮語連珠般地逼問,隻能將自己的遭遇大概講述一番。
得知了洪不鑄就是化生堂的郤血尊,馮虎也是險些驚掉了下巴,心驚膽顫地問道:“洪…洪大哥…你們化生堂的功法當真是靠食用生人血肉?”
洪不鑄聞言一陣無語,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而且這話越傳越是離譜:“說的沒錯!不過現在我們偶爾還會加些佐料烹調一番,使其更加美味!”
“啊!”馮虎聞言麵色一陣緊張,急忙將身下的酒壇向身後藏了藏,憋得滿臉通紅。
“虧你還是個將軍,怎地如此膽小?”洪不鑄沒好氣的瞪了馮虎一眼,“如今我們化生堂修煉功法用的是地下的熔岩之氣!那些煉化血肉有悖天理的邪術早被摒棄掉了!”
“真的?”馮虎聞言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忽然躍躍欲試起來:“洪大哥,你能否與我在父親麵前比試一番,也好讓父親看見我的成長,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之前見到馮虎時,洪不鑄就注意到馮虎那一身銀鱗鎧甲不下百斤!但是馮虎身披此甲卻是麵不紅心不跳,走起路來無比自如。尤其是馮虎拳如石磨,肌如鐵石,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熟銅光澤,一看就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橫練之體,也讓洪不鑄有了幾分興趣。
“可以,出手吧!”洪不鑄點了點頭,隨意應了下來。
雖然洪不鑄此時的身材比起擁有“紅衣新郎”的稱號時已經壯碩不少,但是比起眼前的小山,卻還是顯得有些單薄。
馮虎隻是知曉了洪不鑄如今身份心生鬥誌,想要比試比試。但見到洪不鑄身上沒有武器,心中頓覺十分不妥:“洪大哥,我這身子可是刀槍不入!若是赤手空拳,隻怕你對太不公平!不如這樣…我先讓你三招如何?隻要你三招之內能夠破開我的防禦,就算你贏!”
“沒有這個必要。”洪不鑄不以為然道。
“不行!我馮虎最講公平公正!而且…我相信父親他也是這個意思!”馮虎麵色堅決。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好推辭!”洪不鑄瞥了一眼那個墳塚,隻能無奈點頭。然後舉起右掌示意一下,“不過我隻出一招!若是你能安然接下,就算你贏…如何?”
馮虎每次被人輕視,心中皆會十分不爽,而結局就是對手受傷慘重。隻是這次的對手換成了洪不鑄,馮虎雖然看上去不悅,心中卻已偷笑起來。
馮虎年幼時,一直在被洪不鑄照顧。如今自己一身橫練功夫罕逢敵手,更是底氣十足,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洪不鑄吃癟認輸的樣子。
“好!一言為定!洪大哥你可不要反悔!來吧!”說完,馮虎氣勢一沉,也是腳下生根穩穩站定,好似已與地麵融合起來。
洪不鑄見到馮虎這種狀態幾乎接觸到了天人合一境界,也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隻見他雙目微眯,呼出濁氣,片刻之後,便是雙目驟然一睜,其中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更有火花迸濺出來!而隨著這陣火光亮起,洪不鑄的手掌也變得赤紅!
就在他一拉一推之間,便有一道掌影化為紅練,眨眼之間來到了馮虎麵前。
馮虎見到洪不鑄身上光芒亮起,一時也是有些失神,可是還未等他過多思考,身前便有一陣炙熱傳來,劈頭蓋臉地砸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雖然洪不鑄那一掌輕描淡寫,完全看不出什麼威力,直到馮虎切身經曆之後,才領略到這一掌的恐怖之處!在他眼前雖然看似無物,卻能感覺到此時的自己像是被一口通紅的鐵鍋扣在了身前,十分難捱。
同時,這掌風卻又綿延不絕地將他向後推去,將他腳下的兩道溝壑逐漸拉長…
不過馮虎一門心思要為父報仇,早已將性格磨礪堅韌,以往橫練時那些插沙、搓掌、排打、灰燙都已忍受過來,終於漸漸熟悉了這道掌風。
隻見他爆喝一聲,單腳向後一踏,直接將自己的身體拉成了一張弓!待到這弓弦拉滿之後,隻見他反手一拳便將所有力道返還回去,瞬間將身前的兩道溝壑絞成一條,轟隆隆地蔓延回去。
馮虎這一拳氣勢十足、環繞惡風,拳風經過之處,更是一片黑土蔽日,野草橫長,使得周圍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矮牆瞬間土崩瓦解,嘩啦啦倒塌下來。
“洪大哥!小心!”馮虎橫練功夫已經許久沒有長進,就在剛剛危險關頭竟然僥幸突破瓶頸,發揮出了不弱於那些傳說功法的威力,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也是暗呼糟糕。
而就在馮虎驚呼響起的同時,他的這道拳風也落在了洪不鑄的身上,瞬間炸裂開來。
正在他捶胸頓足,為自己的行為後悔時,忽然感受到一股更加炙熱的氣息從洪不鑄的方向出現!隨著一道紅光閃耀,洪不鑄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