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浪沒有想到自己剛一離開玉壺宗,東峰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麵色也是有些陰晴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被他扔在山下的弟子總算是通過了第一道試煉,一個接著一個地從石階之下爬了上來,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歇息。
雲浪雖然迫不及待地想找呂純算賬,但是又不能至這些弟子於不顧,也是急忙掃去麵上陰霾,假裝嚴肅道:“你們還要休息到什麼時候?趕緊給我起來,接下來還要帶你們去外院安排一下住處和日常的任務!”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經意間對那名同樣來自臥溪村的烏凡多看了幾眼…
見到這群弟子麵色緊張,雲浪急忙搖頭笑笑,三言兩語之間就與他們拉近了距離。直到聽見後者師尊師尊叫個不停,他的麵上也是光彩起來。
可就在他要帶人轉身離開時,卻是忽然眼中寒光一閃,手上暗掐法訣,一指刺向了遠方草叢,隨著一陣悶哼響起,便有一陣輕笑傳了過來:“雲浪師兄,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開心?可否與師弟我分享分享?”
雲浪沒想到呂純竟敢找上門來,但是當著這群弟子的麵又不好發火,隻能強忍怒氣:“呂純師弟怎麼如此悠閒?竟然有時間來我們東峰閒逛了?”
呂純本來隻是恰巧路過,卻沒想到自己如此倒黴竟然遇到了雲浪,也是暗暗叫苦。
那日他本想演技逼真一些,才連格擋都沒有格擋,硬生生接下了洪不鑄一擊。隻是他沒有想到這洪不鑄的一掌威力甚大,竟然讓自己體內氣力紊亂起來,也是休養數日才緩解過來。
今日他又中雲浪一招,可以說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雖然他現在的確痛苦難忍,但又擔心自己被雲浪看出端倪,隻能強行鎮定下來,準備隨便找個借口趕緊離開:“嘿嘿,這個可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雲浪正在氣頭,恨不得將呂純大卸八塊已解心頭之恨,可沒有與他扯皮的心思。
雲浪的語氣雖然已經讓呂純不爽,但更讓他不爽的是這家夥竟然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呂純原本打算說的是:說來話長下次再說,然後就溜之大吉…隻可惜事到如今他也不好直接拒絕,隻能抓耳撓腮地想著用其他事情遮掩過去…
都說人到了生死關頭,腦子就特彆靈光,雖然現在的狀況還不至如此,呂純卻也在短短的瞬間找到了應對之策!
呂純將雲浪帶到一邊,咧嘴笑道:“師兄!是這樣的!主峰那邊吩咐我來通知你明日過去一趟,說有些事情要你去辦…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將你們東峰這些‘優異弟子’托付給我來照顧如何?”
雲浪聞言也是淡淡笑道:“哦?那還真是有勞呂純師弟了!”說完,他麵色忽然陰沉起來,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呂純!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東峰的賬我遲早會去找你算清!”
呂純聞言麵色一白,他見到那群弟子並未注意這邊,也是眯起了眼睛輕聲道:“當著這麼多弟子,你可不要亂說話,注意您的身份,我尊敬的師兄!”
然後他便急忙退後幾步抱拳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既然消息已經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還有明日你讓他們早點在山門集合,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哈哈哈…”
說完,呂純也不再耽擱轉身便走,絲毫不給雲浪反應過來的機會。
雲浪捏了捏拳頭終於忍住沒有發作,轉過身來故作輕鬆地對著遠處的弟子招呼幾句,帶著他們離開了此處。
呂純剛一離開眾人視線,便是口吐鮮血,身子一軟栽倒在了地上,直到緩和片刻之後才艱難地站起身來,向著西峰方向緩緩歸去…
雲浪長老這次外出不僅是招收了這批弟子,還處理了一些私事。待他安頓好了這批弟子,又不放心地叮囑幾句,讓他們明日不要頂撞呂純,這才轉身離去處理剩下的事情了…
次日一早,雲浪便按照吩咐前往了玉壺宗的主峰—中峰。
雖說它是主峰,但比起自己的東峰來都要荒涼不少,與前些年的盛況相比可以說是百廢無興。雖然可以看得出這中峰野草經常有人打理,但是除了這野草之外,卻再無半點生機。
不過雲浪似乎早已熟悉了這種場麵,腳下絲毫沒有停歇地向著山上走去,不多時,他便來到了一個十丈見方的比武台前。
這比武台橫豎不短,卻是不高,約莫一丈左右。雲浪隻是雙腳點地,便輕飄飄地落在了比武台上,眼前一切也分明起來。
出現在比武台前,正對著自己來時山路的,是一幢朱紅建築,隻是牆上的五行氣運圖已經光澤褪去,朱紅色門窗與那藍綠屋簷更是暗淡許多。但即便如此,卻還是難掩它本來的氣勢恢宏。
雲浪正對著這幢建築怔怔出神時,背後卻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來人身上帶著一陣凜冽寒風,使得本來就荒涼的主峰更添蕭條。
“師兄。”來人見到雲浪正在出神,也是沒有太靠近前,隻是遠遠地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