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將一口燒的通紅的爐鼎擺在麵前讓人往裡鑽,換做是誰都得在心裡打怵。
正在眾人滿臉糾結之時,就見那一直擦汗的胖子來到鼎前與那背鐧漢子交流幾句,又在後者的幫助下鑽入了爐鼎之中。
眾人心中一驚,也是急忙圍到近前。但想象中的焦臭並未傳來,藥鼎當中又沒有半聲慘叫,也讓他們安心了不少。
見到首當其衝的胖子在爐鼎中消失不見,那“撒手鐧”也是嘗試著用手中長鐧在爐鼎當中攪了一攪,竟然再也沒發現胖子的蹤影,也是毫不猶豫地身子一縮,鑽入了鼎口當中。
“嗬嗬…那信物可是不多,你們可要抓緊時間了!”東峰峰主淡淡笑道。
“可惡!”那吳仁雖然極不情願,但心想來都來了,若是這樣放棄實在是有些不甘心,也是將幾個跟班喚到身前,讓他們站到了自己前後的位置,然後掀起衣服將腦袋裹得隻剩下了兩個眼睛,這才帶著跟班進入到了爐鼎當中。
聽說信物不多,又見到這些大活人一個接著一個地消失在鼎口,周圍這些圍觀者心中終於焦急起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鼎中灼熱,蜂擁一般地擠了進去。
沒過多久,這爐鼎外麵便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幾道人影。而排在最後的便是那呂純還有狼贇二人。
若是說起進入玉壺宗的心思,這二人比誰都要熱烈。但是他們現在卻排在了最後,難道是因為他們過於謙讓?非也。
這呂純本來是想向前擠一擠的,隻可惜他是在場當中身子最弱的,每每剛到鼎前,就被人扯了回來,最後也是垂頭喪氣老老實實等在了後麵。
而這狼贇雖然實力強悍,卻因為剛剛玉壺宗的二位峰主看向自己心中緊張,總想著要在他們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也是強忍與眾人爭奪的衝動等在了最後。
一來二去,爐鼎外麵最後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等到倒數第三人嗖的一聲進入到爐鼎之後,二人幾乎是同時來到了爐鼎之前,就要鑽入其中。
“呂純兄弟,要不然你先…”狼贇雖然這麼說著,手上卻是把著爐鼎沒有鬆開。
不過呂純覺得自己已經沒戲,倒是沒看出狼贇的小心思,也是擺了擺手撤到了後麵:“還是你先吧,看現在這狀況,也不差你這一個了!”
狼贇點了點頭也沒多回話,身子一輕便落入了爐鼎當中。
“你這小子倒是謙讓。”本來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北峰峰主見到眼前隻剩下了呂純一人,也是突然開口說道。
呂純沒想到眼前這人會突然開口,也是頗感意外。不過他對自己加入玉壺宗的事情已經不報太大希望,心情倒也沒有那麼緊張:“唉,反正結局都是一樣,又何必在這件事上爭執不休…”
“你這小子倒是想得開。”北峰峰主又是一句。
“想得開也好,想不開也罷,反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就算搶先一步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呂純苦笑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雖然其貌不揚,性子倒是有趣…”北峰峰主哈哈一笑,隨手從懷中取出了一樣東西扔了出來,“我見你資質平平,若是此般進去倒是與那送死無差,這瓶‘無根水’你且拿去,希望能助你多堅持幾息。”
呂純聞言眼睛一亮,這無根水它曾經從書中看過。有言曰:井中河內之水,俱是有根的。而這無根水是從天上落下,不沾地就吃,才叫無根水。
但這無根水雖然說來簡單,但其從天上落下卻也沾上了不少雜質,需要經過處理才能徹底純潔,所以這“無根水”之間,也有上等下等之分。
呂純稍稍打開瓶塞之後,隻覺得此瓶之中的“無根水”甘香清冽,必然是那上上等的入藥良材,眼睛當中的光彩也是更濃。
之前呂純為老太公熬藥時,種種藥材已經是被精挑細選,但唯一不夠精純的就是這熬藥的水源。
道醫學有言:藥補不如食補,食補不如水補。而傳統製藥需要的水源又有:無根水、泉水、井水、溪水、澗下水、河流水等等分彆。雖然它們看似相同,但其中卻蘊藏著難以闡明的能量與信息。
如今得到了這玉壺宗至純的無根水,呂純不由得心思泛濫起來…
“小子,愣著乾什麼?還不抓緊時間!”北峰峰主見到呂純對著一瓶“無根水”怔怔出神,也是出言提醒道。
呂純咬了咬牙,忍不住開口道:“前輩…我能不能選擇放棄試煉…”
北峰峰主沒想到呂純會說出如此話來,雙眼當中頓時湧出一種濃濃的失望色彩,一張本來就不白的臉更黑幾分。
見到北峰峰主麵色不對,東峰峰主也是急忙上前一步:“哈哈哈…這玉壺宗也不是龍潭虎穴,自然是來去自由,雖然你與此無緣,但我二人也希望日後你能尋到一個更好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