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又想到,畢竟雲浪已經將三年後參加古門大選的事情傳了出去,應該也不會惹出什麼大亂子來。而且南峰還有施雪雯存在,她憑著一柄南峰峰主賜予的寶劍,就算對上雲浪,應該也不會落下下風…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時,卻沒注意到走在身前的林子岱突然停住了腳步,他一個踉蹌沒有站穩,砰的一聲撞在了林子岱身後的竹婁上。
呂純還沒等開口,便見竹婁當中兩道金光瞪向了自己。緊接著,又有一團黑影嗖的跳起身來,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然後這團黑影向著他不悅的叫了幾聲,又縮回了竹婁之中呼嚕呼嚕起來。
“呆子林,你停下來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呂純捂著被烏雲踹的發紅的鼻子,敢怒不敢言,隻能對著林子岱抱怨道。
林子岱先是抱歉一句,然後連忙道:“呂兄,剛剛你的話突然提醒了我…雖然家父未曾告訴過我正炁根源的具體位置,但是我記得他大概說過炁醫門外有折回之牆,會讓來到炁醫門的人望而卻步。”
“折回之牆?難道說這炁醫門外還有法陣不成?”呂純聞言轉了轉眼睛,然後更是一臉沮喪:“這炁醫門本就無跡可尋,如今再加上法陣藏身,這要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它的位置啊?”
林子岱搖了搖頭:“家父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在我的傳承記憶裡,炁醫門對於法陣沒有半點精通。”
“既然如此,這折回之牆還能是個什麼東西?總不會是你們炁醫門人編了個圍欄,將自己包裹在了其中吧?呆子林,你再仔細想想,‘家父’還說了些什麼?”呂純循循善誘道。
林子岱聞言,眼神飄忽起來,喃喃道:“那時我與家父在一起,經常探討的都是炁醫門術法,很少談些其他事情…對了!家父當時的原話應該是這樣:炁醫門有折回之牆繞之,綿延百裡不絕。其上不渡飛鳥,不載鴻毛,非寒來不可越也,令往來者望而卻步。”
“不渡飛鳥,不載鴻毛,非寒來不可越也…”雖然這些詞語呂純是第一次聽,但是他總覺得這種描述有些耳熟,他記得自己在為老太公尋找藥方時,曾經讀過一種藥草的生長環境與林子岱的描述有些類似。
“沒錯,家父確是如此說辭。我當時也覺得十分奇怪,若是有鳥飛不過的高牆那豈不是要直通天際,又怎能不會被人看見?”雖然呂純是在自言自語,林子岱卻也聽得十分清晰。
“非寒來不可越也,非寒來不可越也…”呂純陷入了沉思,一邊頷首一邊念叨著什麼,然後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這折回之牆並非是牆!”
“不是牆?那是什麼?”林子岱疑惑道。
“據我所知,有一種‘弱水’與你父親口中的描述極為相符!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你父親口中的折回之牆說的應該就是它了!相傳那弱水‘其力不能勝芥’,隻有在寒冬到來水麵結冰之時才能供人同行。”呂純解釋道。
“我隱約記得炁醫門人尋常很少外出,的確隻有在寒冬時分才會與外界有物資往來!如果事情的確如同呂兄所言,咱們隻要能打聽到哪裡有符合條件的水源,便可以尋找到炁醫門曾經所在!”林子岱眼睛一亮,驚喜道,“真不愧是呂兄!既然有了目的,咱們就繼續出發吧!”
呂純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發覺此時已經接近晌午,也是沉吟道:“等下!我覺得咱們繼續如此毫無目的尋找下去隻會白白浪費時間!此時正值冬日之末,一旦弱水融化,咱們再想通行隻能再等到來年冬日降臨,所以此事一定耽擱不得!”
“這倒也是…那依呂兄之見,咱們現在該如何行動?”林子岱點了點頭。
“我記得之前那處溪流活潑,周圍也有生人活動痕跡,想必附近應是有人居住。所以咱們隻要沿著溪流向著下遊尋找,尋到住在此處的人家,或許可以打聽到有關弱水的消息!”呂純指著身後說道。
林子岱沒有半點猶豫,轉身就向著來路回去,隻是口中疑惑道:“呂兄為何會確認這些人是在下遊居住?”
呂純聞言眼神當中忽然閃過一絲傷感,淡淡解釋道:“我以前住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條溪流,周圍的人大都依靠著這條溪流為生。而一旦有人用水,這下遊的水就會變得肮臟渾濁,所以要想打些乾淨的水回去,也就隻能去上遊了。”
“哈哈哈…沒想到還有如此學問,林某真是受益匪淺…”林子岱聞言恍然大悟。
呂純老臉一紅,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掩飾住了自己的些許尷尬。
他的這種判斷的確有自己的經曆不假,隻是還有一種理由他沒有明說,因為就在他剛剛打量天色的時候,忽然發現之前溪流下遊遠處,飄起了一縷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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