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過剛剛發生的事情,呂純也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在突然之間什麼也捕捉不到,原來是受到淨火壺的指引陷入了這所謂的迷障當中。
“多有得罪啊,呂純兄弟,剛剛那野雞就在頭頂上麵轉悠,俺也是怕被它發現了才…”賈獵戶麵帶歉意地尷尬笑笑。
此時林子岱也來到了近前,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呂純,關切道:“呂兄,你剛剛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為何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應?”
呂純也是一臉苦悶:“還說我呢,我剛才嗓子都快喊啞了,你們也沒人吭聲…”話未說完,呂純忽然皺了皺眉頭,“我剛剛一發現不對就準備轉過身來尋你,還沒來得及遇到麻煩呢,呆子林何出此問?”
林子岱聞言沉默片刻,這才微微頷首道:“原來如此,此處迷障與外界應該是各成空間,所以咱們互相之間才無法獲得聯係…呂兄,你說你從進入到準備離開不過短短瞬間,卻不知我們在外麵等待了將近半個時辰有餘…”
“什麼?此處迷障竟然如此神奇?”呂純一開始還以為此處應該是某種法陣,但是他又從未聽說過誰家法陣能有開辟天地之能,貌似也隻有自然形成的迷障能夠做到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驚奇此事的時間,呂純急忙收斂心思急聲道:“我本來還準備外出尋找你們,既然你們已經來到也就不必在此耽誤時間!如果咱們在這迷障入口待得時間太久被那獵隼察覺就壞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此處吧!”
林子岱聞言點了點頭,急忙將手中的淨火壺遞給了呂純。呂純也沒猶豫,接過淨火壺後繼續身先士卒地開起路來,沒多一會兒,便有一片湖麵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眼前的湖麵無波無浪,深邃無比,它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著飄蕩其上的濃濃白霧。幾人湊近一看,發現這水麵漆黑無比,實在是看不清裡麵是如何狀況,讓人壓抑萬分。
呂純走上前去,如同變戲法似地在身上取出了一枚葉子,緩緩地放入了湖水當中。可就在他剛剛抬起手的刹那,這片葉子便毫無征兆地沉沒在了水中,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果然是弱水!看來這才是真正的折回之牆啊…”呂純看著如同墨液一般漆黑的水麵,忍不住歎息道。
“這…這就是那傳說中的弱水?”賈獵戶尋常隻是聽聞,此時聞言也是心生好奇,就要試探試探。
可他才剛剛將一隻腳浸入湖中,便感覺腿上忽然傳來一陣僵硬之感,身子也變得沉重起來,就要向著湖中栽去!好在呂純眼疾手快,才將他從弱水中拉了出來。
“老賈,你彆添亂!”呂純正在思考對策,如今被人打擾也是埋怨一聲,將那淨火壺塞到了賈獵戶手中,“你趕緊去一邊烤烤火,讓我靜靜!”
賈獵戶雖然被呂純救出,但腿上的僵硬卻還沒有恢複正常,他將淨火壺放在腿前一臉後怕道:“乖乖!這弱水還真是名不虛傳!呂純兄弟,依我之見咱們還是明年冬天再做打算吧…”
呂純麵色十分為難,雖然他不想放棄,但是如今的弱水已經是這般狀況,除了生出翅膀飛過去之外,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任何辦法能夠從此通行。
“呆子林,你的傳承記憶中可有關於炁醫門其它道路?”呂純雙眉緊鎖道。
林子岱搖了搖頭,十分果決。不過他才剛剛搖頭結束,便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冰水浸泡時的心中疑惑,也是急忙為呂純道了出來。
“你懷疑‘非寒來不可越也’這句話也有問題?”呂純聞言蹙眉稍解,他忽然懷疑這炁醫門人真正擅長的並非炁醫術法,而是猜謎解字,不然為何要放著好好的話不講清楚,非要拐彎抹角讓人撓破頭皮。
“阿嚏!先生,呂純兄弟,你們有沒有感覺這裡突然變冷了?”賈獵戶的嘴唇已經凍得有些發青,牙齒也在上下打架。
“冷?我怎麼沒覺得?”雖然此處空間被白霧包圍,空氣有些清涼,但還絕對達不到無法承受的程度,呂純見到一旁的林子岱麵色如常,便轉頭看向了賈獵戶道:“我看就是你衣服穿得太少了,不是我說你,哪有人會在大冬天就穿一件單衫出行?”
雖然呂純這麼說著,卻還是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可他走到賈獵戶身邊卻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說老賈,你該不會是坐在冰窟窿上了吧,這裡怎麼這麼涼?”
他探手在賈獵戶身上一摸,隻感覺後者渾身上下好似個冰塊一般,現在的他與冰塊的唯一差彆就是這個冰塊是個活的。
“老賈,你這是怎麼搞的,我不是讓你好好烤火嗎?”呂純見到淨火壺被賈獵戶挪到了遠處,也是出聲埋怨道。
“呂純兄弟,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是感覺這火越烤越冷,直到剛才將它挪得遠些才好受一些。”賈獵戶無奈道。
“胡說,哪裡有火越烤越冷的道理…”呂純正在說著,目光忽然落在了賈獵戶的腿上,隻見他本來還算柔軟的褲管此時竟然被凍得僵硬無比,無論賈獵戶如何動彈都沒有變化過半點形狀。
“非寒來不可越也…難道說…”呂純眼睛一亮,急忙從身上扯下一道布條在漆黑的弱水中蘸了蘸,然後又將這布條帶回了淨火壺邊。
三人隻見這布條在這黑色火光的“烘烤”下忽然泛起了一層白霧,然後下個瞬間就凍得僵硬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呂純握著淨火壺的手顫抖不已,表情更是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