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林子岱教導自己炁醫門功法時,首先教導的便是這埋針術。
隻是呂純當初一見到埋針術就渾身惡寒,完全不能容忍在自己體內留下任何外物存在,林子岱見到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後來也隻能作罷,為他準備了一個針囊以備不時之需。
炁醫門功法的馭針術皆是以正炁馭針,呂純一來沒有正炁,二來也沒有需要自己施針救助的對象,這種本領他雖然已經掌握,卻也隻能慢慢荒廢掉了。
如今再次想到這個字眼,呂純仍然不免汗毛倒豎。雖然他的埋針術已經嫻熟無比,卻從來沒有、也沒動過在自己身上施展的心思。
此時情況特殊,呂純強忍著頭皮發麻,終於下定了決心,兩指一撚便將正炁針埋藏在了貼近胸口處的皮肉當中。
這正炁針比起林子岱尋常教導自己時使用的牛毫小針不知要大上幾周,呂純剛一將它埋到體內便覺得胸口一陣發癢。可他正準備出手將其“轉移陣地”時,卻突然覺得自己體內出現了一種特殊力量流淌起來。
這種力量與自己曾經擁有過的氣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如果將它們比作水源,前一個像是地下的清泉,它甘冽無比,十分接近地氣,可以為己所用;而後一種就像是來自九天之外的聖水,它神聖光潔,讓人不敢褻瀆半分。
呂純感覺到天地之間多了一些自己以往無法察覺到了東西,眼前的景物也比以往更加清晰。
“土…土訣…土刺!”許久感受不到氣力所在無法使用功法,呂純在激動之餘也是有些心虛。他不知道這正炁是否能起到同樣的作用,隻能先試探著對眼前的地麵施展一下。
呂純才剛剛動用起體內的這種嶄新力量,便見地麵之上有一道土刺泛著金光升了起來,心中也是激動萬分,暗道一聲:成了!
但因為他許久感受不到氣力,此時稍一激動竟然分神了片刻,而這道土刺失去了控製的瞬間便貼著地麵橫飛了出去。
這道土刺來得飛快,直直地向著烏雲麵前襲來,好在它反映頗快,直接一個翻滾躲避了出去,這才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道攻擊!
見到這道土刺消失在了遠方,應該是再無威脅,烏雲這才抬起頭來擺出了一臉凶相,向著呂純呲牙咧嘴起來。
呂純也被自己一不小心搞出的動靜嚇了一跳,急忙將心中的激動平複下來,急忙對著烏雲道歉連連。等到安撫好了烏雲,他眼中才再次出現了喜色,沒想到這正炁針轉化出的正炁竟然能夠駕馭玉壺宗的土訣!
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正炁已經漸漸充盈,也是深吸口氣向著二人打鬥的方向靠近了過去,尋找起了出手良機,隻是他越是靠近那邊越是心慌。
這種心慌並非是說他如何緊張,而是他感覺到體內的正炁能量愈來愈濃,已經隱隱超出了身體負荷。一開始呂純因為氣力喪失十分虛弱麵色煞白,可是如今的他就好像一個煮熟了的螃蟹,渾身上下一片赤紅。
感受到了遠處磅礴的能量,這邊打鬥的二人竟然罕見地停下了攻擊,雙雙將視線轉移到了呂純身上。
呂純身上的異狀十分醒目,林子岱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他見到呂純雖然形容不堪,眼神卻是清明,也是急忙射出一道銀針,用正炁傳音道:“呂兄!這狼千尋的星火領域雖然同那弱水看似互不相容,卻皆屬極陰能量,它們皆能通過正炁針轉化成正炁!你還是趕緊退離此處,將那正炁針取出身體,不然等到正炁超出了你的身體負荷,你就會爆體而亡!”
“什麼!”聽了林子岱的話語,呂純的麵色瞬間難看起來。他本來隻是想前來幫助,完全沒有想到還有如此後果。一開始他還嫌棄此處弱水太少,擔心無法為他轉化太多正炁對付狼千尋,哪裡會想到這遍地星火皆是極陰能量,也是苦不堪言。
“咦?你這長臉後生怎會生出如此精純的正炁出來?難道說那正炁根源在你身上?”狼千尋雖然聽不到林子岱的傳音,卻也能從二人的麵色上看出一些古怪,打量過來人的身體狀況,他也是眼神一亮。
“哈哈哈…既然你送上門來!倒是免去了本尊不少麻煩!”狼千尋笑逐顏開,“長臉後生,快將正炁根源給本尊交出來!本尊可以讓你死個痛快!”
“給你…”呂純麵色痛苦,表情猙獰道。
“哦?”狼千尋沒有想到這人會如此痛快,未等呂純說完,他便急忙催促起來:“那還在等什麼?快給本尊交出來!”
“給你姥姥…”呂純繼續道。
“可惡!你這長臉後生竟敢戲耍本尊!”可是呂純一句話說完,卻將狼千尋氣了個半死,本來期待的麵孔上瞬間布滿陰雲。
他正準備上前搶奪,卻忽然感覺腳下的地麵一陣顫抖,隻見無數道手指般粗細的土刺好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拔地而起,向著自己身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