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帶離玉壺宗,這一路上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呂純也已經習慣了每次轉折。
可眼前的這場意外就好像是在他這一波三折的路途畫上了一個句號,無論他如何期待,都再也見不到任何反轉發生。
陰雲散去,頭頂再次豁然開朗起來,天光照在地麵之上,驅不散地上的灰燼,更彆提籠罩在人心頭上的陰霾。
雖然呂純一直沒有開口,但那翬公子卻也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七七八八,賈獵戶大概了解到了事情經過,表情也是一陣失落,與呂純一樣沉默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呂純忽然歎了口氣,隻見他拍了拍衣服,然後又將雙手放在了胸口平躺了下來。
賈獵戶被呂純這番舉動搞得有些摸不到頭腦,也是出聲問道:“呂純兄弟,你這是要乾什麼?”
呂純連嘴唇也懶得抬,隻是淡淡開口道:“還能乾什麼,等死。”
“啊?”賈獵戶頗感意外,完全想不到呂純會說出此種話來。
“老賈,實在抱歉將你牽扯進來…不過我見那翬公子的傷勢已經恢複不少,想必帶你一人離去應是足夠,所以你還是趁著現在安全趕緊離開吧!”
“呂純兄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能幫上你們俺可是榮幸的很!如果不是你們,我這輩子都無法大仇得報!隻是可惜了先生…”說道此處,賈獵戶再也說不下去。
“不過呂純兄弟你放心,等我治好了翬公子的傷,用不了多久就能讓它來接你回去!”
“唉…賈獵戶你不知道,沒有呆子林就沒有我呂純的今天!如今我的依仗不再,就算回到玉壺宗也沒有了半點希望!你不用勸我,就讓我下去陪著呆子林吧,以免他黃泉路上孤單…”呂純躺得筆直,唉聲歎氣道。
“可是呂純兄弟,先生犧牲自己與那假老爺子同歸於儘,為得不就是讓咱們得到生的希望,你這樣做豈不是辜負了先生的一番好意?”
“這…”呂純聞言皺了皺眉,頓時語塞,但還是慘聲道:“罷了罷了,反正我去意已決,老賈你不必勸我…對了!待會兒你離開的時候彆忘了把那黑豬帶上,也好讓我見到呆子林時能有個交代!”
賈獵戶見呂純態度堅決也是十分無奈,他知道呂純所以這麼說實際上是因為獵隼身上傷勢未愈,攜帶一人已是勉強。若是想憑著獵隼將他們帶離此處,隻怕在半路就要體力不支墜入弱水當中,所以他才將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
最後那一道雷霆通天徹地,幾乎要凝聚了所有神威,而此種威力又是大地所不能承受,隻見他們四周的裂縫竟然在以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張,地下弱水也形成了一道道小噴泉在向著地麵上湧出,看這架勢用不了多久此處就會被弱水淹沒。
見到呂純如此重情重義,賈獵戶也再次生出了年輕時的豪邁來:“呸!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既然呂純兄弟都可以為了情意而死,俺賈安又怎忍獨活?”
賈獵戶啐了一聲將翬公子呼喚了過來,命令它將昏迷的烏雲離開此處,之後便可恢複自由身。
翬公子是被賈獵戶所救,明白了賈獵戶的意思後便發出了陣陣沙啞的抗拒叫聲,說什麼也不肯離去。
但是賈獵戶心意已決,他連接嗬斥了翬公子幾遍,才讓後者極不情願地湊到了烏雲身邊,然後幫它將烏雲背到了身上。
可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時,卻聽見翬公子口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叫聲,賈獵戶眼光一亮向著地上看去,隻見剛剛烏雲躺倒之處竟然有著一樣十分眼熟的東西。
“呂純兄弟!咱們有救了!咱們有救了!”賈獵戶激動得麵色一陣潮紅,他將那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向著呂純奔了過來。
“我說老賈,你還是不要折騰了!既然生存已是渺茫,不如讓我忘了痛苦,在夢中離去…”呂純話未說完,就感覺到渾身汗毛倒豎,他剛一睜眼,便見到晴空之上竟然落下了一道雷霆,轟隆一聲落在了自己耳邊。
“哎喲!”呂純雖然想死,卻不代表他願意被雷劈,嚇得一個骨碌站了起來,頓覺心驚肉跳。不過好在這道雷霆之後再也沒有了後續,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我說老賈,你不趕緊離開,還在這裡磨蹭什麼?”呂純也發現了身下的水位正在高漲,急忙催促起來。
“呂純兄弟!我是想說咱們有救了!你看這是什麼?”賈獵戶也被剛剛那道貼著身子落下的雷霆嚇得不輕,不過此時他也沒有太多時間驚慌,急忙將手中的東西遞了出去。
“這…淨火壺?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樣東西呂純再熟悉不過了,急忙將其接了過來。
“在那烏雲身下…”賈獵戶指了指剛剛那個位置說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黑豬會突然轉身離去,原來是為了取得這樣東西…”呂純恍然大悟道,然後又是一聲歎息:“雖然有了淨火壺,隻可惜我不知道該如何用正炁將其填充,若是呆子林還在該有多好…”
“正炁填充?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