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的夜風依舊清涼,但本來應該是一種柔和的涼意。可剛剛呂純竟然感受到了一種陰風拂麵,自然再也無法安眠。
可他剛要走出客棧,卻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交談之聲,也是腳下一停,站在門口偷聽起來。
“二公子,此時天色甚晚,有什麼事明日再做也是不遲!還請您跟末將回去吧…”呂純探頭一看,隻見一道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人影正在對那二公子態度恭敬地躬身行禮。
呂純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記起剛剛他在進入客棧時,曾與在門口依靠的這人有過視線接觸!隻是當時他還以為這壯漢是這客棧裡預防酒後鬨事的打手,倒也沒有在意,如今才知道這人竟然是這位叫做“二公子”的護衛。
“末將?”呂純重複了一遍,又仔細打量了一眼那二公子,然後又捏著下巴嘀咕道:“看來這小子身份有些不一般啊…”
“祥叔放心,我隻是去不遠處的那片樹林轉轉,你還是去照顧老三吧!”二公子淡淡笑道,“而且我還有他們幾個照顧,應該是遇不到什麼危險的…”
“是啊魏大將軍,這裡有我們幾個照顧,您就放心吧!”幾名護衛異口同聲道。
“魏大將軍,三公子他說什麼都不肯睡覺,點著名要見你呢…還請你快些做出決定…”一名老仆模樣的人麵色焦急地催促道。
“唉…那也隻能如此了…二公子你多加小心!”魏正祥無奈歎了口氣,隻能跟在那老仆身後匆匆離去了。
“咱們也抓緊吧,希望時間能來得及…”見到魏正祥終於離去,二公子這才對著身旁的幾名護衛正色道,然後一行人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有身份就是不一樣,大半夜的也能在泱都城自由通行,想當年老子可沒少被堵在城外邊…”等到路上的幾人散去,呂純這才現出身來,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過往糗事,不由得感慨出聲。
此時夜已深沉,一條大路之上剩下了呂純一道單薄身影,他左右看了一看,便向著剛剛那股陰風的方向走了過去。
“都說現在的泱都城人素質極高,難道這種素質僅存在與光天化日之下,一旦月黑風高便會肆無忌憚起來?”呂純越向前走,越覺得腥臭氣息漸濃,甚至開始懷疑這客棧對麵的背陰胡同是不是被人當成了排泄場所,也是有些微微蹙眉。
“誰?給我滾出來!”
剛剛的青石路麵反光強烈,讓呂純適應好一陣子才習慣了胡同中的黑暗,他剛一低頭,卻注意到了胡同中正有一道人影垂著腦袋靠在牆邊。
“哪裡來的醉鬼?嚇老子一跳!”
呂純暗罵一句晦氣,便要轉身離去。可他越想越是不對,緩緩向著那醉鬼靠了過去,腳下的地麵也開始變得粘稠。而隨著呂純逐漸靠近,眼前的一切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隻見這人背靠牆壁,項上頭顱深深地耷拉在了胸口,與那醉酒昏睡過去沒有什麼兩樣,但是他的身子卻反常地繃得筆直!
呂純低頭看去,眉頭卻是緊鎖起來。因為在眼前這人的胸口,正釘著一枚拇指粗細的鐵釘,而他體內的血液正彙成了一股涓流,順著鐵釘的末端緩緩流淌…
這股血腥氣息完全被這人身上的濃厚酒氣與身下的汙穢味道掩蓋,才無法引來半點注意,隻能不甘地將這人身上的紫色長袍漆成深紅…
“是他?”呂純看清了這人相貌,卻是忍不住有些唏噓,他沒想到前刻還對自己出言不敬的人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具屍體。
一開始呂純的確有過教訓此人的心思,但是此時此刻卻不免生出了幾分同情。
“小子,這世上沒有人是好脾氣,隻是這些人擅長忍耐罷了!希望來生你能謹言慎行,避免再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雖然已經弄明白了陰風來曆,但呂純的心中卻沒有半點輕鬆,反而多出了一絲沉重感覺。若是此時放在以前,呂純雖然也會同情,卻不會如此耿耿於懷,可自從體內生出了正炁那日起,呂純總是感覺自己的情緒好像脆弱了許多。
“呸呸呸!我在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難道是與呆子林待的久了,染上了善心泛濫的後遺症不成?”呂純連忙掃去多餘情緒,在心裡暗罵道。
“算了算了,打道回府…明早還要起來辦正事呢…”呂純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然後長歎一聲站起身來。
可就在他剛剛起身的刹那,隻見兩道金光正貼著自己的鼻尖,幽幽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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