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東峰的活潑,西峰的吵鬨,玉壺宗南峰上可以說是寂靜無比。平時除了訓練時刻之外,很少見到有弟子在外閒逛或者大聲喧嘩。
若說死氣沉沉,卻也有失偏頗,此時正值冬去春來,春暖花開之際,雖然鳥兒的啼叫還未趕到,卻也偶爾有道道鋒刃破空聲響從某個角落飄蕩出來。
“咦?你看那邊那位可是咱們南峰弟子?怎麼穿著如此華麗張揚?”話音一響,劍舞聲便停了下來。
“雖然這人衣著不凡,但我倒覺得他更像個樵夫!”另外一道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過還是先彆管他什麼身份了!他好像要往南峰上麵去了,快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話音一落,便是兩聲長劍入鞘,又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可是隨著距離逐漸靠近,他們越看越覺得眼前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然後身後那人忽然覺得不對,一拉前麵那人的身子:“等會兒,我怎麼越看越覺得這人好像…呂純長老…”
“你彆說…好像還真的是他!現在怎麼辦…”
“就按你說的辦…”
“呃…那咱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回去繼續練劍如何…”
“正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合,撚手撚腳的就要離開。
“那邊的兩個小子,你們在那嘟嘟囔囔些什麼?趕緊給我過來!”出現在山下的正是呂純,因為從泱都返回玉壺宗路途遙遠,他便在路過蒼嶙城時休息補給了一番,所以此刻依然精神十足。
兩名弟子雖然心中鬱悶,臉上卻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呂純長老!您怎麼來了?”
“廢話,我怎麼就不能來!”呂純沒好氣冷哼一聲,“雪老妖婆在哪,帶我過去!”
“呃…施長老她正在領悟劍法,暫時不能見人…”一名弟子急忙解釋道。
“我管她能不能見人,你們隻管帶我過去就是了…”呂純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帶個烏雲在身邊實在是有太多顧忌。所以他心想既然施雪雯對這烏雲喜愛得很,不如將這家夥扔給她來照顧,後者一定會心甘情願。
“這…”二位弟子一陣麵色為難。
“怎麼著?當初那雪老妖婆讓你們監視我時我可沒說什麼,現在我隻是使喚你們引個路而已,你們這是不願意不成?”呂純冷哼一聲。
“願意…願意…”二人見到呂純就要翻臉,也是急忙賠笑起來,躬身行禮走在兩側為呂純引起路來…
之前去泱都辦事時,呂純身邊帶著的正是眼前這兩位南峰弟子。雖然當時呂純百般拒絕,但施雪雯卻說怕他一個人行事有諸多不便,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將二位弟子帶上。
此舉表麵上看像是施雪雯好心,可實際上卻是為了監視呂純,怕他偷懶耽誤正事罷了…
呂純在泱都經曆事情不少,如今再次見到二位弟子,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日客棧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當他想到那沒有人性的呂童將一對兒母子殘忍殺害時,更是恨得牙根癢癢。
如果不是呂童行此惡事在先,自己又怎麼讓那化名雲浪的狼贇誤會,險些命喪他手?
雖然呂純現在隻要讓眼前這二位弟子出麵解釋,便可為自己洗脫嫌疑。不過隨著呂純知道雲浪的事情越來越多,此種誤會化不化解倒也顯得無足輕重了。
回想那天,自己用炁醫針術為三耳鼠祛除了邪氣轉身離去後,還沒走出多遠卻又被後者追了上來。他告訴自己,關於五行鼎,他還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可能是見到自己麵色有異,三耳鼠急忙先舉手發誓一句,說他之前所說的沒有半句虛言,丟失記憶之事自然也是真的!
原來三耳鼠雖然不記得五行鼎被何人帶去了何處,但是五行鼎出現時的異動他卻記得。後來,因為他融合了諦聽之耳,凡間的一切風吹草動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覺察。
五行鼎消失過後,東方大陸的確恢複了短暫安寧。但突然一日,他隻覺得西方某處傳來了一種讓他心神難安的感覺,這恰與當日五行鼎出現時帶來的異動相同。
三耳鼠心思縝密,他更換了幾個位置,按照此種異動傳來的方向大概做了定位,結果卻發現此種異動出現的位置竟然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村落—臥溪村。
關於臥溪村,呂純還是知道一些的,畢竟此種偏僻之處消息隔絕,是很容易忽悠來弟子進入沒落的玉壺宗中。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五行鼎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按理說像臥溪村這種地方並不會引起呂純太多注意,但三耳鼠的話卻讓他對此種偏僻之處再也沒有了輕視之心!被五行鼎的消息堅定了想法,呂純決定日後有機會一定去走一趟!
不過雖然此種消息如雷貫耳,讓呂純頗為震驚,但更讓他感到此種情緒無以複加的是三耳鼠道出的另外一件事情。
因為石力士的緣故,三耳鼠不得不留在泱都暗處照顧,好在石力士與那棺材鋪的掌櫃一直相安無事,他也放心了不少,索性在街上做起了生意,也好換換酒錢。
而就在不久之前,三耳鼠曾見到過一位玉壺宗長老來到了泱都城中,而跟在他身後的是服裝神色各異的一群古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