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比武過後,玉壺宗主峰便人去樓空,再次恢複了蕭條模樣。仿佛隻要在其中屏氣凝神,能聽到的便僅剩下了自己的心跳。
本來熱鬨的主峰已經沒有了半個人影存在,但本來荒涼的北峰下卻有著兩道人影,正在並肩交談。
“辛苦先生了。”雲浪對著藍袍老者輕聲謝道。
“不必多禮。”藍袍老者抱拳回禮道,“既然北峰法陣已經穩固結束,老頭子也算是不辱使命,這就告辭了!”
“先生!”雲浪見到藍袍老者要轉身離去,忽然開口喚道。
“還有何事?”藍袍老者淡淡道。
“呂純這幾天可有惹出什麼麻煩?”雲浪問道。
“麻煩?”藍袍老者哈哈一笑,“一個四肢殘廢之人還能惹出什麼麻煩?真人還真是會說笑話!”
“咳咳…我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雲浪皺了皺眉,然後擠出一絲笑意道。
“長老!”正在二人交流之時,隻見幾名弟子從北峰當中遠遠趕了過來。為首那人將手中一物輕輕一劃,便見空氣當中出現了一道彩色波紋,然後幾人才依次從這波紋形成的孔洞裡鑽了出來。
“長老!我們已將呂純長老關押起來…不知長老是否還有其它吩咐?”為首的弟子來到雲浪麵前,急忙將事情彙報上去。
“暫時還沒有,你們先回去洗洗吧!”雲浪皺了皺鼻子,向著幾名弟子擺了擺手。
因為呂純四肢儘斷,不能活動,幾日的吃喝拉撒都在床上進行,那種味道摻雜起來可以說是十分上頭,就連後來的藍袍老者都有些忍受不住,躲到了外麵休息。
幾名弟子也是強忍著作嘔的衝動,屏住呼吸才將呂純抬到了北峰當中,然後絲毫不敢猶豫地轉身回來,不然隻怕下一秒就要憋死當場。
聽到雲浪放自己離開,這幾名弟子如獲大赦,急忙向著一旁的藍袍老者躬身行了個禮,然後告辭一句匆忙逃開。
藍袍老者一直是麵色如常,但幾名弟子帶來的惡風卻讓他有些呼吸憋悶,再也不想多留:“既然幫忙的事情已經處理完成,我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了,告辭!”
言罷,藍袍老者也未等雲浪回應,便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雲浪灼灼地盯著藍袍老者的背影,直到後者消失在視線之外,才皺著眉頭看向了北峰之中。
回想起宗門比武最後那日,雖然後者在對上自己時完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但他卻總覺得自己的血脈之力受到了某種力量克製,讓他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但是這種感覺隻是一閃而過,還沒等他探查出其來處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再加上後來藍袍老者的出現更是無法讓他分出心思去進行探查。
對於藍袍老者突然出手阻止自己的意圖,雲浪心中也曾存有懷疑,但經過幾日來的暗地調查,他發現這藍袍老者的確與呂純沒有半點交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卸去了對藍袍老者的殺心。
其實玉壺宗北峰法陣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因為當時虺思綾還在此處,若是將呂純關押在此難免會將事情暴露。所以他便扯了個謊,趁此機會將虺思綾藏在了被自己支走的烏凡身上!
因為烏凡天賦異稟,能輕易使出五行法訣之術,隻要自己能夠吞噬此子,便會同樣擁有了超凡之能!所以到時候彆說男覡,就是對上燭堃自己都有保命之力!
當初他錯過了吞噬擅長火訣的吳昊本就心存遺憾,所以如今這個香餑餑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錯過!
原本他已經將一切準備妥當,準備找個時機對烏凡下手。隻可惜前一陣子他對上呂純時,情緒激動之下竟意外感受到了土訣從體內湧現,他一時沒有忍住將其施展出來,結果導致體內的狀況一陣混亂,隻能暫時拖延了計劃穩固起自身狀況,而這一拖延就到了今天…
此時滅宗之戰就要到來,一旦此處來人,烏凡的狀況便會被有心人發現,到時候自己的計劃必將泡湯!所以他才利用宗門比武的機會將烏凡支走,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之後,他再準備尋找時機完成自己的計劃!
如今自己的幫手已經離去,雲浪也不可能再冒險對呂純下手,隻能恨恨地看著眼前方向,惡狠狠道:“呂純啊呂純,我管你還有什麼依仗,等到滅宗之戰開始,你還不是要與玉壺宗一同消亡!”
“不過,若是被烏凡那小子在古門大選中闖出些名堂,事情倒也不好收尾…不如…”雲浪沉默了片刻,忽然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符咒。這符咒無火自燃,瞬間化成了一片灰燼,然後便有一道黑影從灰燼當中現出身來。
“何事?”一道嘶啞的聲音冷冷從黑影之上傳來。
“回男覡大人,屬下已將您的所有吩咐辦妥…就等你發號施令了。”雲浪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平靜模樣,小心翼翼道。
“很好,我知道了。”男覡淡淡回了一句,黑影便開始緩緩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