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什麼詞彙來形容如今玉壺宗北峰狀況,那自然是蕭條無疑。
但是此刻,就在這蕭條之中,卻出現了一道衣衫襤褸的身影。此人雖然形容狼狽,一張長臉卻是格外顯著,他不是彆人,正是前些日子被禁閉在此的呂純。
“可惡!沒想到雲浪這惡賊為了嫁禍給我,竟會殘害了那許燚性命…隻希望何慶那小子不要衝動!”
自從呂純被關入北峰已經過了有些日子,而在這段時間裡,卻始終沒有任何人前來為他送來飯菜,所以他已經猜到定是雲浪從中作梗,要讓自己在此自生自滅了。
但好在雲浪留在他體內的血脈之力已經隨著時間流逝漸漸消散,能讓他毫無顧忌地運轉起正炁針,將身上的傷勢恢複正常。
彆看如今的北峰狀況不佳,但舊時的法陣依然留存此處。如今呂純沒有信物在手,自然沒有了半點出去的希望,隻能被迫困在了這裡。
雖然他已經被迫與外界隔絕,再也無法參與到接下來的紛亂當中,但突然的“隱世”竟讓他心中竟輕鬆了不少,竟沒有了最初那種急著出去的心思。
“呸呸呸!這到底是什麼破爛果子,比那野草也好吃不到哪去?”雖然呂純嘴上無比嫌棄,但還是一口接著一口地吃個不停,畢竟放眼空空蕩蕩的北峰,也隻有眼前的這片果林能讓他支撐下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北峰當初明明燒得什麼都沒有剩下,為何此處會長出一片果林?”呂純將幾個果核隨意扔在地上,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聽說烏凡那小子是進入了北峰才顯現出了異常狀況…難道說這北峰當中還有秘密隱藏不成?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在見到洪不鑄那家夥時多問他一句…”
呂純一想到自己反正也無法脫離此處,倒不如在這裡深入調查一番,便向著山上方向走去了。
…
“師兄,什麼事情如此緊急?”東峰上,施雪雯麵色焦急道。那日自從收到了雲浪的消息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直到見到雲浪安然無恙才稍稍鬆了口氣。
“雪雯師妹…”雲浪沒想到施雪雯會如此快速歸來,也是麵色有些異樣。不過他反應頗快,急忙收起手上動作迎了上來,“師妹,最近我聽說了一些不好傳聞,咱們玉壺宗怕是要變天了啊!”
“師兄,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施雪雯一直被蒙在鼓裡,自然不知道雲浪的話是什麼意思。
“師妹,想必你還不知道五行鼎的事情吧?”雲浪歎了口氣,輕聲開口道。
“五行鼎?”施雪雯念叨一句,然後微微蹙眉道:“這東西我見過,怎麼了?”
“啊…”雲浪的思路被施雪雯這一句話完全打亂,一臉的難以置信:“什麼?你說你見過!你在哪裡見過?”
“之前我去琳琅集市的時候,在那裡有緣見過一麵,怎麼了?”施雪雯仿佛再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表情卻一臉失落。
回想當年,施雪雯還沒有加入玉壺宗,性子也是天真爛漫貪玩無比,經常背著家人去外麵闖蕩。
那次前往琳琅集市,她不幸被攪入了一場騷亂當中,雖然她最後勉強從危機當中脫離出來,但是自己的幾位密友卻喪命此處!
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頗大,所以她才孤身離開了家族加入了玉壺宗,性子也漸漸冰冷起來。
不過這些事情施雪雯從來沒有與人講起,雲浪自然並不知曉。他本來還以為施雪雯是在玉壺宗見過,也是心頭狂跳不止,直到聽見琳琅集市四字才鬆了口氣。
施雪雯不想在這種痛苦的回憶中沉浸太久,隻是胸口起伏數次便平靜下來,見到雲浪麵色變幻無常,也是繼續問道:“師兄,您剛剛說玉壺宗要變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見到施雪雯的確不像有任何了解的樣子,呂純便將巫圖窟、太一閣、劍星居這些宗門要聯合起來覆滅玉壺宗的事情講了出來。
“師妹,如今玉壺宗自身難保,不如你趁此機會離開此處,也好保得命在!”解釋完畢,雲浪又出言勸說道。
可施雪雯卻完全沒有在意呂純的勸說:“師兄,你是說這場變故的罪魁禍首是那五行鼎?可是…這與咱們玉壺宗又有什麼乾係!我與劍星居那邊有些交情,我這就去找他們解釋清楚!”
“師妹留步!”見到施雪雯就要離去,雲浪急忙上前一步擋在她的身前,“師妹,我何嘗不清楚這不過是件莫須有之事,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玉壺宗早就是他們的眼中釘喉中刺,就算你這次能解釋清楚,那以後呢?以後他們還會有其他理由來對我們出手!”
“可是…”施雪雯還是有些不甘心。
未等施雪雯說完,雲浪便急忙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咱們玉壺宗如今實力不濟,早就被人虎視眈眈,此種事情發生也不過是早晚區彆罷了。”
“那師兄…您又怎麼會提前知道?”施雪雯點了點頭,然後沒由來地問了一句。
“啊…這個…”雲浪微微一愣,腦中思緒飛轉,然後眼中精光一閃:“是宏峰!是劍星居的宏峰師弟告訴我的!”
施雪雯聞言微微頷首並未懷疑,然後麵色忽然嚴肅起來:“那咱們玉壺宗的弟子…”
雲浪搖頭苦笑:“玉壺宗正值危難關頭,四周必然隱藏了不少眼線!我擔心若是現在將消息散播出去,必然會引起那些人的懷疑,恐怕會將行動提前!而咱們如今沒有防備,後果自然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