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嘴唇青紫,目光渙散,情況確實要嚴重許多,我已經儘力了…”呂純蹲在地上翻了翻壯漢的眼皮,沉聲道。
“什麼!老三…老三我對不起你啊!”黑臉漢子聞言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砰砰地捶著地麵哀嚎起來。
“哎喲!”呂純被這黑臉漢子的行為嚇了一跳,“你…你乾什麼…怎麼說的好像這家夥沒救了似的?”
“剛剛不是你說已經儘力了嗎?”黑臉漢子眼圈通紅,強打精神問道。
“沒錯啊!我說我已經儘力了,所以這人體內的毒素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呂純聳了聳肩道。
“…”黑臉漢子臉色瞬間一紅,咬牙切齒道:“你這小子怎麼說話還要大喘氣?”
“你可不要冤枉人啊,明明是你不聽我把話說完!”呂純急忙解釋道。
黑臉漢子想想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朋友,既然你說他們是中毒,那可能看出他們中的是什麼毒?還有為何我們二人身上沒有異常狀況?”
呂純微微頷首:“具體什麼原因我一時還不能確定,不過…你們是不是之前吃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黑臉漢子捏著下巴思索片刻,然後連連搖頭:“我們白天是在泱都城的一間飯莊用膳,然後又醒了一天的酒,直到時間差不多才來到此處準備…總之不會是飯菜的問題!”黑臉漢子來到此處是準備對呂純下手,不過事到如今他也有些心虛,將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呂純倒是沒有注意到黑臉漢子的麵色變化,而是皺起眉頭道:“你確定你們都吃過了同樣的飯菜?”
黑臉漢子點了點頭:“我們一群兄弟都是窮苦出身,饑一頓飽一頓活過來的,對於食物從來沒有挑剔。”
“既然不可能是食物下毒,那還真是奇怪,該不會是你們得罪什麼人了吧…”呂純喃喃自語道。
“不對!”黑臉漢子聞言一沉,“兄弟,有沒有可能…是酒的問題?”
“酒?不可能!”黑臉漢子身上的酒氣還沒有散去,呂純隻是抽了抽鼻子倒也沒有在意。
“恩公,我隻吃了飯菜,並沒有喝酒!”一旁的瘦削男子一拍巴掌,忽然插話道。
“是嗎?”呂純眨了眨眼,看向了黑臉漢子,“那你呢?”
黑臉漢子麵色不知想到了什麼,麵色有些難看。聽到呂純問話,他急忙伸手探向懷中,取出了一個酒囊:“我的確有喝酒不假,但喝的卻是我自己的酒…”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解釋得通了!”呂純微微頷首,然後頗為感慨道:“你們這麼多人都沒能察覺異常,看來是被人算計了啊!也不知道那人是誰,竟會做出如此殘忍行為!嘖嘖…”
“大哥,用不用我回去調查一下…”那瘦削男子話未說話,卻被黑臉漢子攔了下來。
“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了…”黑臉漢子陰沉著臉,然後對著瘦削男子耳語起來:“你先去這裡…然後如此這般…記住了嗎?”
瘦削男子聞言點了點頭,撒開雙腿向著遠處奔去。
等到瘦削男子離去,黑臉漢子才將目光落回了呂純身上。
感到到對方的目光注視,呂純的心臟再次不爭氣地狂跳起來:“這位好漢,我怎麼著也算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希望你不要食言,幫我照顧好家中老太公!”
可黑臉漢子卻好似沒有聽到呂純言語,而是卯不對榫道:“那凶手我已經猜到是誰,而且這人你也認識!”
“我與凶手認識?”呂純聞言眉頭一皺:“你這家夥不要血口噴人!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要抵賴!”
“兄弟不要誤會!你真的認識凶手…”黑臉漢子麵色變換數次,終於堅定下來,他看了看瘦削男子的方向,然後才繼續開口道:“現在時間足夠,在說出凶手之前,還請讓我為你講個故事…”
呂純哪裡有心聽什麼勞什子故事,隻是見到黑臉漢子那咄咄逼人的態度,他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聽黑臉漢子說,他們這群人原本是在外地做苦力為生,所賺的錢隻能勉強維持生計,大概混個溫飽。也許是覺得他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雇主時不時就要削減他們的薪酬,以至於他們的日子越來越緊張,到最後溫飽都成了困難。
因為他們被剝削的太過嚴重,終於有些人堅持不住身患惡疾。雇主非但不管不顧,反而嫌棄這些人晦氣,直接將他們趕離了出去,連半點補償都沒有“施舍”。
久處剝削壓迫下,哪有逆來順受人?此刻終於有人忍受不住,直接將雇主亂棍打死,然後又將他的錢財一掃而空,分發給了其餘奴仆後逃離了此處。
隻是雇主一死,大部分人都變得無家可歸,隻能各自散去,而黑臉漢子就是其中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