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一道突兀的地形十分引人注目,與四周的和諧格格不入。離遠望去那裡好似有一隻烏龜趴在地上,隻是這龜殼相比同類有些過於圓潤,而且是用竹條編成。
再仔細一瞅,此處原來是麵朝黃土趴倒著一個人影,不過他看上去沒有半點動靜,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風總是無情,擦肩而過帶著冷言冷語,唯有陽光始終留在這人身上,為他披蓋暖衣。
“不…老太公!不要…”不知過了多久,這人終於有了反應,然後一躍而起,滿麵泥痕地向著四周張望起來。
可是他才張望片刻,眼中便是一陣迷茫:“咦?我這是在哪?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仔細回想半晌,卻始終無法記得自己為何心跳如此劇烈,也是急忙將心中的不安掃去。
“哎喲!壞了!短命花!”呂純突然記起自己是為了短命花而來,也是急忙向著那處尋去。可當他見到那邊的空空蕩蕩時,卻忍不住歪著嘴巴痛罵起來:“呸!是哪個混賬王八蛋不開眼的家夥,竟敢惦記你呂純爺爺的短命花!若是被我逮到,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的呂純還不知道,為何性格還算溫和的他會突然如此暴躁。
“混賬東西!你可彆讓呂純爺爺逮到了!”既然短命花已經不見,呂純也不想空手而歸,繼續向著旁邊割起其它藥草來。
隻是當他整理好了藥草,準備將它們裝入竹簍時,卻突然發現竹簍當中已經有了一個包裹。
“咦?這是什麼東西…”呂純心生好奇,急忙將其打開,卻發現出現在包裹中的竟然是自己念叨了半天的短命花。
“這短命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那混賬王八蛋不開眼的家夥竟是我自己…”呂純麵色一陣難看,他隱約記得自己好像的確將短命花收好,隻是不知為何這段記憶十分模糊,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唉…八成是昨夜被那群家夥灌了太多的酒,剛剛才後勁上頭!看來這喝酒容易喝壞腦子,以後乾脆戒了好了…”呂純揉了揉腦袋,這才背起竹簍趕回家去。
…
院子裡,呂童正光著兩條腿癱倒在椅子上懶洋洋的曬太陽,他一想起自己剛剛出了洋相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群成事不足的混賬東西,還好我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可真是虧大發了!”呂童已經讓那群家夥下了殺手,剛剛見到呂純還以為是後者的冤魂回來索命,也是嚇得不輕,褲灑黃湯,此時鎮定下來也是有些咬牙切齒。
不過一想到那群人已經被自己準備的毒酒毒死,呂童心中還是多出了幾分暢快。就在他哼著小曲的時候,卻有聽到一道腳步聲遠遠傳來…
呂童循聲望去,隻見呂純背著個竹簍從遠處歸來。他眉頭一皺,眼中恨意漸濃,恨不得要將來人生吞活剝!
見到呂純身上一片塵土又滿麵泥痕,呂童冷笑一聲開口嘲諷道:“我說呂純,你看你一身灰頭土臉的,該不會是學起了癩皮狗,去泥坑中打滾撒歡了不成?”
呂純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這才發現身上的異狀,他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一眼呂童,也是語氣不善:“你這家夥平時穿著褲子都喜歡胡亂放屁,現在脫了褲子,是想要方便拉屎不成?”
呂童聞言麵上一臊:“你胡說!還不是因為…”說到此處,呂童再也說不下去,畢竟他的尷尬狀況歸根結底是自己造成。
“怎麼?若是沒屁可放就老老實實閉嘴,不要每次一開口就汙染空氣!”呂純瞥了呂童一眼,便再也不願理睬,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門。
平時無論自己如何罵他,這呂純都不會反駁,此刻見到呂純態度反常,呂純也是嚇了一跳。但受驚之餘他還是有些心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事情被人發覺,不過一想到那些行凶之人已經死無對證,呂童也是稍稍放下心來,麵目一陣猙獰。
“算…算你命大!今天且讓你猖狂幾句,這筆賬我與你沒完!”等到呂純徹底消失了身影,呂童才敢狠狠罵出聲來。
“老太公,您吃過了嗎?”呂純回到屋中放下竹簍,關切問了一句,可是等了半晌卻沒有任何回音。
他打開鍋蓋,卻見其中沒有動筷跡象,也是眉頭一緊,向著屋中看去。見到平時本該在外曬太陽的老太公竟然躺回了床上,呂純急忙來到近前:“老太公,您沒事吧?怎麼這麼早就躺下了?”
他探手搭在老太公身上,隻覺後者身上忽冷忽熱,狀態異常,心中頓時感覺到一絲不妙:“老太公!老太公!您醒醒!”
“是純兒回來了嗎?”老太公微微睜開雙眼,這才淡淡笑道。
“老太公,您這是怎麼了…您堅持住,我這就去找大夫!”呂純所讀醫書雖然不少,卻頭一次遇到此種疑難雜症,也是沒了主意,就要轉身離去。
“純兒留步!”老太公聞言急忙喝住了後者,又在後者的支撐下緩緩坐起身來,“放心吧!我沒有大礙,不必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