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宗北峰向來安靜得怕人,突然地喧嘩讓呂純一時間好不適應。
他循著聲音追去,隻見一群身著奇裝異服之人正在吵吵嚷嚷,貌似在尋找什麼。而就在他準備上前抓個人來逼問來意時,卻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驚呼,也是調轉身形尋了過來,才讓這群玉壺宗弟子免遭毒手。
這群東峰弟子一直覺得呂純麵目可憎,可今日再見卻俱在心底生出一絲親切來。這年長弟子被人救命,更是感激涕零,心中自然不敢有半點隱瞞。
“回長老,我聽說他們來到玉壺宗是要尋找什麼五行之人,而且他們還說咱們玉壺宗私藏了什麼寶物要對咱們趕儘殺絕!我們知道北峰有法陣守護,本來打算用那信物開啟法陣躲藏其中,卻沒想到這北峰法陣不知為何受到了限製,短時間內失去了守護效能,才讓這些人追殺進來!”
“哦?還有這種事情?”呂純聞言眉頭一皺,心想這北峰法陣多年以來從未出現過任何問題,怎地偏偏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掉鏈子?
他抬頭看了一眼眾人,忽然開口問道:“其他兩峰人呢?”
這年長弟子連連搖頭歎息:“當時我們剛察覺到不妙便被人衝散,一路上再也沒見到其他人,就連東峰弟子,也僅剩下了眼前這些…”
“什麼!”呂純沒想到事情會發生得如此突然,麵色也是陰沉起來:“雲浪人呢!”
“雲浪長老前些日子有事外出,說很快就能回來…可直到今日也沒有半點音信…我擔心長老他是不是已經遇害了,否則怎會拋棄我們…”
“不可能!長老吉人天相,怎麼可能遇害?”未等年長弟子說完,便有人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我相信長老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說的沒錯…”呂純眯起了眼睛,冷笑道:“雲浪這家夥怎麼可能有事,他現在可是好好的呢…”
這群弟子自然沒有聽說呂純語氣中的異樣,俱是連連點頭:“呂純長老說的不錯,咱們長老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浪先一步離去,應該是早有準備,所以自己一時半會應該是無法尋仇,呂純雖然心中不甘,卻也隻能接受現實。
“對了,施雪雯!施雪雯怎麼樣了?”呂純忽然驚呼一聲。
“大概是半月之前,蒼嶙城的施家突然來人將施長老帶走,長老還沒回來…”年長弟子掐指算了算時間,回複道。
“蒼嶙施家…”呂純雖然很少打聽他人身世,但是對施雪雯卻在私下有些了解,聽說是家族來人將她帶走,他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這施雪雯性格執拗,又對玉壺宗十分忠誠,如果她還留在此處,以她的性格絕對會與來犯者不死不休!
呂純知道施家與劍星居有些往來,或許是她家族收到消息,得知玉壺宗大難臨頭才來將她帶走,又限製起來。若是如此,她的人身安全倒是無需擔憂!
至於那沒良心的黑豬,它可是被施雪雯溺愛得很。既然它從來沒有找過自己,如今又沒有現出身來,或許是跟隨施雪雯一同離去了吧。
想到此處,呂純鬆了口氣:“此處山洞還算隱蔽,沒人引路很難尋到這裡,我猜這些人用不了多久就會離去,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就在這好好躲著吧!”
“長老!”那年長弟子聞言麵色一陣變幻,然後咬了咬牙堅定道:“長老!那群家夥不找到我們肯定不會死心,可否請您守在此處,讓我出去他們引走!”
“就憑你?嗬!隻怕你見到他們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呂純冷笑一聲,然後向著他們招了招手,“既然玉壺宗已經不複存在,你們也不必再保持如此穿著,還是抓緊時間…把衣服脫下來交給我吧!”
“長老,您這是要做什麼?”雖然心中不解,這群弟子還是急忙照做。
“你們隻管躲藏便好,剩下的事情不必多問!”呂純將衣服攬在臂彎當中,“若是有人能僥幸活命又無家可歸,就讓他們到這個地方去吧…”呂純在這弟子耳邊低語了幾句,後者聞言急忙記了下來。
雖然呂純沒有明說,但這年長弟子大概猜出了呂純用意,心中也是十分感動。他們是受到雲浪影響,才對這位呂純長老態度惡劣。如今他們陷入到了絕境,呂純長老竟會不計前嫌搭救了他們性命,還為他們指引明路。
“長老…您保重啊!”見到呂純轉身離去,這年長弟子心中愧疚更濃,他隻恨自己實力淺薄,派不上用場,撲通一聲跪到在了地上。而身後那群弟子也明白了什麼,跟在年長弟子身後一個接著一個地跪倒在地。
呂純隻是搖頭笑笑,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
“這個蠢貨!老子早就說過大家要一起行動,他偏要獨斷專行…”
此刻,一群人正圍繞在被呂純抹了脖子那人周圍沉默不語,而一位滿臉橫肉的男子卻目眥欲裂,暴跳如雷。
“頭兒,那裡有幾排腳印,那行凶之人應該是朝這邊走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風風火火趕了過來,在這滿臉橫肉的家夥身邊說道。
“好!”滿臉橫肉的男子怒喝一聲,“這玉壺宗的餘孽倒是有幾分本事,竟能讓老子的賢弟遭此毒手!等老子尋到了這些混賬,定要將他們的頭顱一個一個擰下,為老子的賢弟報仇!”
“不用麻煩了…”男子話音剛落,便聽一陣懶洋洋的聲音從遠處走來。
這男子撥開人群看去,隻見一道形容狼狽的人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