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
鬼差殿中昏暗無比,僅有支撐著大殿的兩根柱子上的白色蠟燭在散發著微弱的綠光。
綠光之下的,是一道單薄的身影。在殿中陰風起伏的影響下,隻見地上的影子在那綠光搖曳下時而搓扁,時而拉長…
“好了嗎?”黑石寶座上,一道帶著黑色鬥篷的人淡淡問道。
那單薄的身影點了點頭,目光堅定。
“好了…就動手吧!”黑色鬥篷那人將手上黃底紅邊的旗子一轉,釘在了這人麵前。然後便見大殿之中陰風咆哮,將那單薄的影子撕成數截。
再然後,便見各種形狀怪異的光影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將其中那道單薄身影團團包圍。
即便如此,中間這人卻是不慌不忙,直到這片光影幾乎來到身前才動作起來!隻見他腳下一挑將那旗子送到手中,然後用那旗上彎鉤叮叮當當地將這群光影一一敵退,然後若無其事地跳出了包圍圈中。
“柏奕小師哥真是進步神速!”
“是啊!之前柏奕小師哥對上咱們還會手忙腳亂,沒想到如今就連一起圍攻都傷不了他!”
中間那人跳出了包圍圈後,單手將臉上一抓,便將蒙著雙眼的黑布取了下來:“各位,承讓了!”
“你們先退下吧!柏奕…你過來!”鬥篷男子向著柏奕招了招手。
等到一群黑影退去,鬥篷男子才對柏奕笑道:“恭喜了!你的未然之眼已經與血脈融合,可以發揮出全部實力了。”
“多謝師父教導,柏奕定不辜負師父厚望!”柏奕抱拳道,然後順手將那旗子歸還了回去。
“是嗎…為師這裡倒是的確有件事情…”說話的這位正是趙長生,可還未等他說完,外麵便傳來了一陣深一道淺一道的腳步聲。
“殿主大人!外麵來了個人…”
“來人又如何?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趙長生看了一眼身邊的冊子,淡淡道:“鬼差殿生人勿近!柏奕,你出去看看什麼狀況,順便將他打發走吧!”
柏奕點了點頭,便隨著前來報信的跛腳陰差一同走了出去。
也許是遮掩太久,又或者是早已習慣了昏暗的光線,柏奕一來到鬼差殿外,便覺得雙目有如針刺一般,連帶著一陣目眩神迷,腳下踉蹌一步。
“柏奕小師哥,您沒事吧?”邊上那跛腳陰差見到柏奕麵色有變,急忙上前攙扶,口中關切道。
柏奕隻當是最近練功太多,消耗了太多精神,隻是揉了揉額上當陽,便微微搖頭示意,讓這人繼續帶路。
這跛腳陰差與柏奕相處許久,雖然還遠達不到心有靈犀的地步,卻也能大概了解後者的意思。見到柏奕沒事,便繼續為他引路了。
“剛剛那人呢?”跛腳陰差一來到外麵,便對著看守大門那二人問道。
二人聞言向著旁邊指了指,隻見一道身影正倒在不遠處的石台上。
“我說你們是怎麼回事,可還把鬼差殿的規矩放在眼裡?”跛腳陰差眉頭一皺,低斥道。
一名守衛麵色一苦:“跛子李,我們當然知道鬼差殿禁止對生人出手!可這小子連我們開口的機會都沒給就倒下了,這可怨不得我!”
柏奕遠遠打量了一眼地上那人,發覺後者陽氣微弱,應該是受到了鬼差殿的陰氣相衝才會陷入昏厥。
他拍了拍跛腳陰差,用十指沿著十二重樓向上一劃,在腦袋上點了一點,後者也是即刻會意。
“原來是這樣…”跛腳陰差點了點頭,然後拍著胸脯道:“柏奕小師哥,這人昏厥倒也免去了不少麻煩,我這就將他送到大路上去!”
柏奕此刻不敢睜眼,外出行動自然不便。雖然這跛子李看似腿腳不方便,實際上卻比誰都要乾淨利落,此人交給他倒是也能夠讓人放心。
於是,他點了點頭,示意這跛腳陰差路上小心一點。
可就在跛腳陰差將地上這人翻轉過來,準備扛上肩頭之時,柏奕卻突然兩眼睜大了幾分,急忙讓跛腳陰差將這人帶上,跟著自己回到了鬼差殿中。
鬼差殿中的趙長生正在一片昏暗當中翻閱著什麼,見到柏奕突然折返回來也是抬起了頭:“柏奕,我讓你將來人送走,你怎麼還將他帶來了?”
柏奕指了指跛腳陰差背上的人,語氣堅定道:“師父,我想將這人留下。”
趙長生收起冊子向這人身上瞥了一眼,又打量了一眼柏奕,然後挑眉問道:“這是…你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