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趙長生的三言兩語當中,青舍並未了解到薛夫人的真實狀況。直到他此刻將後者檢查完畢,再加上二者之前的一番交談,青舍才明白事情的根源所在。
之前薛夫人體內一直有青鸞精血支撐,所以這倒顛之毒才無法對她繼續造成影響,但是自從薛夫人利用青鸞精血救人之後,這倒顛之毒失去了控製,便再次“興風作浪”起來!
那時,薛夫人的望月之術不僅僅壓製住了緣樺的金靈氣,同時也將她的四肢百骸點燃起來。是她在最後關頭利用太陰之氣包裹住了全身,才在臨走之前沒有那麼不堪…
雖說這倒顛之毒已經隨著薛夫人的五臟六腑一同焚燒殆儘,永遠消失在了肉身當中。但是薛夫人的魂魄卻因為長久受到兩種規則影響極不穩定才久久不能離去。
若是放在之前,青舍的確會束手無策,但是此刻的青舍今非昔比,倒也有辦法解決此種難題!隻是這件事落在自己娘親身上,卻讓他多出了不少負擔…
“舍兒,你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見到青舍收回手去久久沒有動手,薛夫人輕聲問道。
“倒也不是…”青舍搖了搖頭:“娘,您體內存在著兩種氣息,若想徹底解決此種麻煩,我需要同時用到變月、無月之境在您體內將轉化與生出太陰之氣的過程同時進行,唯有通過此種方式才能完全彌補缺失…但是這樣做又會讓您生出不少痛苦…而且我怕…”
“舍兒不必多慮,娘相信你!”未等青舍說完,薛夫人便堅定道。
青舍聞言心中一暖,雖然歲月流轉時過境遷,但薛夫人對自己的信任卻是從未改變。就好像當年她一直相信著,青舍早晚會領悟出觀月壇的三種境界一般…
雖然青舍對於拜日祠的術法了解不多,但憑借他在吏殿多年的閱曆,倒也對比出了同根同源之法。經過嘗試,他發現將變月之術用在轉換魂魄屬性之上倒也有效,心裡的石頭這才算是落了地。
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隻見薛夫人的魂魄忽然清澈了幾分,而天上的月華也聚集到了祭壇當中,在薛夫人身上籠罩出一種純淨的光澤來…
之前為了不讓青舍分心,薛夫人也是強忍痛苦,但是就在月華落下的刹那,她忽然感覺到身體當中那種排斥之感蕩然無存,身子也漸漸輕盈起來。
“成了!”收回了兩種境界,青舍已經是氣喘籲籲,但眼中的喜色卻是掩蓋不住,“娘,您魂魄的異狀已經解除,過不了多久鬼差殿那邊就會來人為您引路了…”
青舍本來隻是為了解決麻煩,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與薛夫人談話上,畢竟隻要等到薛夫人去往鬼界,自然完全可以利用吏殿殿主的身份行使便利,讓他們母子二人可以有大把的時間交流…
隻是這陰陽兩界時間差異太大,他實在是擔心自己在凡間的這段時間裡鬼帝已經離去,所以自己一旦回去就要準備麵臨存亡危機…
想到此處,青舍額頭一陣青筋暴露,隻恨留給自己的時間太短,才與薛夫人在凡間短暫團聚片刻,便又要分彆…
“舍兒,你不要緊吧?”見到青舍麵色有異,薛夫人還以為是青舍同時使用兩種境界傷害到了己身,心中十分擔憂。
身陷囹圄之事,青舍自然不會講出來讓薛夫人擔心,隻是簡單叮囑了幾句便要告辭離去。
可就在此時,二人卻聽到通路之外一陣噠噠作響,隻見一道黑影從外麵奔了進來,對著薛夫人呲呲地吐著舌頭,好一個“狗模蛇樣”。
“縷兒?沒聽見夫人我讓你滾蛋嗎,又回來做什麼?你可是真不信我讓桃兒將你做成蛇羹?”薛夫人低聲嗬斥道。
這縷兒雖然表情畏懼,卻是沒有半點退意,而是依舊對著薛夫人比比劃劃些什麼。
“你這小畜生,真是好生猖狂,看我如何收拾你!”薛夫人麵色一慍,就要動手。
“娘,它是在告訴我們有人來了!”薛夫人雖然已經算是觀月壇人,但是卻沒有觀月壇血脈,自然不像青舍一樣能夠聽懂蛇語,所以並不知道這形為“小黑狗”的五色蟒要表達什麼意思。
“糟糕!定是桃兒杏兒梨兒她們三個發覺了此處異常!”薛夫人從通道向外一看,隻見祭壇中央一片白氣升騰,好像人間仙境,被一道光柱與天上太陰溝通起來。
“那孩兒就先告辭了!”青舍此行隱蔽,不能被人發現蹤跡,便緊忙離開了通道,要從祭壇邊緣的一片陰氣中遁去。
“來人!布陣!把這祭壇給我包圍起來!”隨著一聲嬌喝,隻見一片觀月壇人從遠方湧來,將手中銀光連成了一條空中河流。
“梨兒!你有看見縷兒嗎?縷兒好像不見了!”等到梨兒發號施令之後,桃兒忽然麵色一變,急聲道。
“桃兒不要擔心,梨兒正是追著縷兒而來!”杏兒在一旁輕聲道。
“啊?這是怎麼回事?”桃兒眨了眨大眼睛,一陣糊塗。
“剛剛梨兒發現索兒絲兒縷兒它們狀態不對,便在暗中告訴我盯好它們幾個!剛剛就在梨兒分頭行動去召集人手時,縷兒便趁你不備偷偷溜走,看樣子應該是想向人通風報信!”杏兒耐心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情?”桃兒因為驚訝小嘴微張,然後埋怨道:“杏兒、梨兒,你是信不過我不成,為何不將真相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