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鬼所以叫做戲鬼,是因為他生前就是個唱戲的。雖然它後來遭遇磨難三魂七魄打散,這本事卻隨著怨念保存了下來,然後又附形在了黑布中。
在成為怨念時,戲鬼就一直想要加入到戲班子中,但是這野鬼村中的戲班子雖然已具規模,卻毫無規矩可言。
它們在這跋扈慣了,哪裡容得外來者加入,自然不會同意戲鬼的要求,便以後者隻是怨念,並非同類的理由拒絕了它,而且經常刁難。
戲鬼雖然不甘,但以它當時的狀況,卻也掀不起任何波瀾…
此時的戲鬼三魂七魄已經是一團混沌,就算是有怨念作為支撐也難維持太久,就在它心灰意冷,即將煙消雲散之時,卻忽然有人將它的怨念聚集起來,又以一塊黑布作為了魂體之軀。
本來,他以為自己已經條件足夠,能加入到戲班子當中,誰知就算如此,後者仍然毫無理由地開口拒絕,因此讓它心生恨意。
礙於村長的緣故,戲鬼並不好動手。可就在不久前,禮殿的青鬼王卻忽然帶人出現在了此處,二話不說就將戲台給拆了,又吩咐戲鬼守住此處。
在將戲鬼收為禮殿之人後,青鬼王又警告了這群野鬼不得胡來,然後便匆匆離開了此處,隻留下戲鬼一臉迷茫。
可就在此刻,在它見到靈陰棒的刹那,戲鬼終於明白青鬼王意欲何為!
“我說戲鬼…”被一塊黑布張牙舞爪地擋在身前,青舍心裡說不出的怪異,“你要造什麼戲台我不管,但你可知此物是什麼?”
“當然!此物正是吾苦苦找尋的台柱也!”戲鬼激動道。
“……”
青舍雖然無語,但是他轉念一想,若是事情真如戲鬼所說,它倒是應該能幫自己將靈陰棒好好保管。
想到此處,青舍微微點頭,開口試探道:“戲鬼你也看到了,此物不過隻是鏽跡斑駁的鐵棍,而且又隻有一件,光憑此物如何撐得起你口中的戲台?”
戲鬼忍不住探起黑布一角點了點靈陰棒,再次激動道:“不會錯!不會錯!有此寶物,一件足矣!”
戲鬼解釋說,在青鬼王走後,它也嘗試過搭建戲台。
雖然它可以作為台布撐起戲台,但它實在不情願趴在地上任人踐踏。尤其是長久下去,它也承受不了與地麵的摩擦。
這些野鬼雖然一副飄然模樣,卻也隻是看似輕盈,實際上它們本來陰氣沉重,是尋常之物難以承載。
之前的戲台所以能撐到今天,是因為它的材質構造特殊,能將陰氣之重分擔開去。但可惜的是它也僅僅能分擔陰氣,卻不能扛住青鬼王的拆台…
在這段時間裡,戲鬼嘗試過各種方法,但彆說能撐住野鬼,那些東西就連它的重量都無法負擔…可自己手中的東西不同,雖然此物看似斑駁,卻有著聚攏陰氣之能!
若是能將此物作為台柱,一旦將陰氣聚攏,這無形的陰氣便可成為最堅固的戲台,畢竟隻有陰氣本身才能將陰氣支撐!
青舍若有所思:“此物雖然看似普通,卻對我極其重要,若是我將它交給你,你是否能保存妥當?”
戲鬼信誓旦旦道:“太陰王放心,此物一旦作為台柱運轉,所散發的氣息便很難靠近半分,隻要吾不答應,任何人休想觸到半分!”
一開始青舍隻想尋找到了一個隱蔽之所將它隱藏,到了此刻他忽然記起了燈下黑的道理,有些時候藏在眼前最為安全。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它…就交給你了!”說著青舍便將靈陰棒遞了出去。
“多謝太陰王大人!”戲鬼感激涕零,“等吾搭好戲台,定要為您好好表演一番以示答謝!”
“呃…大可不必!”青舍麵色一白,“但是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件事要托付給你…”
“哦…”戲鬼有些失落,卻還是應聲道:“有什麼事情,大人但說無妨…”
交代結束,青舍才剛剛離開野鬼村,就見一道獨角紅影奔了過來。
“太陰王大人,多謝您來幫忙!”來者正是??疏。
“??疏不必客氣,其實此件事情也有我的私心存在…”青舍笑笑。
??疏搖頭:“不管怎麼說,能在下次新鬼到來前重建戲台已經為我免去了不少麻煩!”
青舍笑笑,然後解釋道:“我已經與戲鬼它交代過了,這台柱隻能留下一時,到時候…”
??疏急噅一聲,打斷了青舍話語:“太陰王大人不必過多解釋,小心泄了天機。”
青舍愣下,然後釋然:“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你們這些天地靈獸…但是靈陰棒的事情…”
“太陰王儘管放心,就算是以後沒了靈陰棒,我也會有其它對策!”??疏說道,“更何況若是不這樣去做,隻怕到時有千萬種對策,最後也無可奈何…”
“連這些你都知道?”青舍有些意外,然後便是苦笑。
“罷了!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也隻能交給天意…”青舍長歎一聲,但說到此處卻又話語一頓,“不過…就算故事再完美,也不該忘了那位穿針引線的負鼎之人…”
“太陰王說的沒錯…”??疏點了點頭,“算算時間到時應該輪到赤鬼王看守出口,若是此物隨隨便便被帶走的確說不過去,等我這次回去,還是提前與赤鬼王打個招呼穩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