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貴來往,奴仆相同,王朝變化,百姓不改。
亂世之下,一旦出現災殃,受難的必先是下層,鎖妖塔的事情也是同樣。
鎖妖塔失控,凡有人煙之地幾乎都被妖獸浪潮吞沒,隻有幾大宗門及其觸手可及之處才勉強幸免於難。後來,好在英雄盟出現及時,退了妖獸,才保住了剩下的四分生機。
所以,眼前的狀況才不至於那麼淒涼。
此刻,在英雄盟外幾裡之遙,有著一處村落,也許是因為落難者都集中在了一個地方,這裡竟然也有幾分熱鬨。
之前在城中販賣木盒的攤販出現在了此處,來到一處房前叩了叩門。
“是誰?”房中響起了一道女子的警惕聲音。
“姑娘,是我!”攤販回道。
話音落下,便聽到匆忙的腳步聲來到了門口,吱呀一聲拉開了房門:“前輩?您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您…您沒事吧?”女子擔心道。
“老兒能有什麼事情?”攤販聳了聳肩,然後探頭向著後麵看了看,“那小丫頭…”
“她睡下了…”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將攤販請進了屋子。
“那就好,那就好…”攤販鬆了口氣,十分隨意地坐下然後咕嚕咕嚕喝起水來,嘀咕道:“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隨了誰的性格,明明爹娘都是穩重之人…”
“前輩!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子聽到,頓時柳眉一挑,語氣不悅道。
攤販一陣尷尬:“咳咳…姑娘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說…這小丫頭的爹娘實在‘不負責任’,辛苦了你又當爹又當媽…”
“出現那樣的事情是誰也無法預料…”女子明白這人是什麼意思,也是語氣有些惋惜。
不知是為何緩解氣氛,還是口無遮攔,攤販歎了口氣,繼續道:“是啊!正所謂世事無常,如果那小子還在的話,你現在也當上媽了…”
女子聞言頰上飛起一抹紅雲,然後連到脖根:“木老兒!你找死!”
這攤販相貌變更太大,實在無法用常理形容,不過這木老兒的稱呼倒是天下無二,擁有的隻有木逢春一人。
雖然現在的木逢春已經不能用“一把年紀”或者“年紀不小”形容,但他口中文字卻總似新生一般,經常惹來麻煩…
“前輩,您之前不是說去去就回,為何過了這麼久才回來?”女子回歸正題道。
“唉…”木逢春揉著頭上大包,無奈道:“還不是這英雄盟要搞什麼試煉,城門隻入不出!本來老兒還想著趁人不備偷偷溜走,誰知道那城門防備如此森嚴,讓老兒不得不等到試煉開始,才能離開…”
“能回來就好,若是前輩出事,我還不知道要如何自責…”女子鬆了口氣。
“姑娘不用為我擔心,就算是天塌下來,老兒都不見得會有什麼事情…”木逢春拍著胸脯道,說著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個不小的錢袋來。
“姑娘請看,接下來一年咱們都不必因為錢財發愁!”木逢春炫耀道。
“前輩…”尤雅秀眉微蹙,“您該不會又去騙人了吧?”
“騙人?老兒我什麼時候騙過人?”木逢春雖然心虛,卻梗著脖子。
說著他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叫又?你說得好像老兒經常做這勾當似的?”
女子莞爾一笑,並沒有接過話茬:“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前輩了,如果沒有你,末末她也不可能會被照顧得如此妥當…”
“道謝的話不必多說,你隻要能讓這小丫頭安穩一些我就謝天謝地了…”木逢春搖了搖頭,然後似笑非笑道:“不管怎麼說我也有了帶孩子的經驗,姑娘日後若是…”
“閉嘴!”
“……”
…
這日一早,英雄盟大街上便擠滿了人,隻是相比前日的激動,今天的人群麵上凝重無比,好似要奔赴刑場一般。
“兄弟,我怎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人群中,掃帚眉開口問向了身邊的精瘦男子。
“哪裡不對勁?”精瘦男子道。
“咱們既然已經賄賂了那位考官,為何沒有進入那特殊通道?”掃帚眉道。
“這個…”精瘦男子也是第一次,聞言心中也有幾分忐忑,“許是這試煉隻有一條通道吧?”
掃帚眉撓了撓頭:“既然如此,這家夥為何排在那邊?”
精瘦男子循著指向往遠處看去,隻見薄唇男子正一臉冷笑看向他們二人。
見到二人看見了自己,薄唇男子哈哈大笑:“就憑你們兩個廢物也想加入試煉?不怕告訴你!我可是花了雙倍的錢賄賂了那位考官,讓他‘特殊照顧’一下你們,哈哈哈哈…”
“……”
短暫的沉默過後,掃帚眉扭頭看向了精瘦男子:“他剛剛可是在說些什麼?”
精瘦男子見到掃帚眉光張嘴不說話,也是有些奇怪:“你說什麼?”
就在人群發現異樣,漸漸慌亂之時,卻有一道聲音從高台之上響起,正是那英雄盟盟主呂寒江。
…
“白麵幫團結起來!”
“團結起來!”
“白麵幫天下第二!”
“天下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