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一覺醒來之後此處的所有人都變成了睜眼瞎,互相之間再也無法看見。但奇怪的是,這掃帚眉卻偏偏是個意外,也意外地成為了眾人溝通的橋梁。
眼前的凶獸相貌猙獰,仍在大吼大叫不止。但眾人強行鎮定了這麼久,卻發現後者除了精神震懾之外,的確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身體上的威脅,也是稍稍安定下來。
“這位老哥,您有何事找我?”自己本來不顯山不露水的,突然被人招呼,小道士也是有些局促,滿臉疑惑。
“小兄弟,他問你找他作甚?”掃帚眉啞著嗓子做起了傳聲筒。
“你幫我問問,他身上可有帶著符籙筆墨之類的物件?”烏凡急聲道。
剛剛他忽然想到這媼的堅固防禦之下仍是肉體凡胎,隻要自己能用符籙力量引來五行元素,再通過布置破壞掉此處風水,便能讓媼失去力量支撐!
聽過了掃帚眉的轉達,這小道士一臉尷尬,低聲解釋道:“其實…我算不上是道士…雖然帶了些空白符紙,卻沒有作符工具…”
原來這小道士從小就癡迷此術,立誌要拜入太一閣門下。卻不料後來世道大變,太一閣選擇了封閉自我!
小道士那時實在走投無路,加上路過此處被封閉城中,銀兩已經不足。
他原本打算等到城門開啟離開此處,卻聽說隻要帶上麵具就能得到一筆不小的賞金,也是沒能忍住誘惑,結果就莫名其妙地被拉入了白麵幫,又稀裡糊塗地加入到了試煉之中…
聽過小道士的解釋,烏凡也是哭笑不得,如此看來,自己的計劃再次落空…
“拋去彆的不說,你這身行頭倒還可以,尤其是身後這把桃木劍,還挺像那麼回事!”掃帚眉道。
“讓二位…呃…還有大家見笑了…”小道士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這並不是桃木劍,而是我自己做的柏木劍!”
“管他什麼桃木、柏木…在我眼裡也看不出差彆來!”掃帚眉有些發困,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嗬欠。
“什麼!”烏凡知道自己借故離開不能太久,可就在他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聽到這話卻是眼睛一亮:“柏木劍?太好了!”
關於媼的事情,烏凡記得書中是這樣講的:似羊非羊,似豬非豬。若欲殺之,則用柏枝插其腦!
所以自己既然得到了柏木劍,又何必再拐彎抹角?
雖然有了對策,烏凡的麵色卻不輕鬆,畢竟這柏木劍同那小道士一樣無形無影,也不知道自己能夠接觸得到。
“你幫我向他借一下那柏木劍…看看我能夠觸碰得到…”烏凡急忙向掃帚眉問道。若是此舉實在不行,他也隻能連人帶劍一齊借走。
掃帚眉與小道士問了一句,後者也不吝嗇,直接將柏木劍遞了出去。
奇怪的事情再次發生,雖然這群人互相無法相見,但這物件才一落入掃帚眉手中,竟然在烏凡的眼前清晰起來。
“太好了!你告訴他,這柏木劍暫且借我一用,我去去就回!”
那媼來者不善,烏凡並不想將他人牽扯進來,見到柏木劍出現眼前也是鬆了口氣,將其接了過來便告辭離去。
“什麼哪裡去了?你那柏木劍不是在那嗎?”柏木劍突然在小道士麵前消失,掃帚眉又急忙與他解釋起來…
…
“那小鬼去了這麼久,八成是逃了!嘻嘻嘻…如此甚好,媼大爺又能飽餐一頓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你這剛毛肥羊!”
“還敢放肆?我舔舔舔…”
“嘔…”
烏凡才一回來,就見一媼一棍吵得正歡,也是不理解這些家夥是如何保持得精力十足。
“久等了!”烏凡負著柏木劍笑著來到了近前。
媼有些意外,然後便是一陣冷笑:“你小子雖然膽子不小,隻可惜不是個聰明人,腦子應該也沒滋沒味…”
說著,媼舔了舔嘴角,表情更加囂張:“我實在是好奇待會兒你敗下陣來還能有什麼借口…出招吧!不要浪費媼大爺的時間!”
“好!”烏凡眼睛一眯也不廢話,直接從背後拔出柏木劍刺了出去。
“嘻嘻嘻…還真是個傻小子!”媼見狀笑得滿地打滾,“剛剛你那般陰招都沒能奈何得了我,現在憑著一把破木劍又能奈我何?”
“是嗎?”說時遲那時快,烏凡已經提著木劍來到了媼的身前,一劍向它仰麵朝天的腹上刺去。
雖然這木劍沒有如何鋒利,外觀也是簡陋無比,可就在它接觸在媼的刹那,卻隨著噗嗤一聲悶響,在那媼的腹上留下了一道不小的傷痕。
“嘻嘻嘻…哈哈哈…笑死大爺…嗷!”
本來麵色嘲諷的媼突然受到重創,表情瞬間抽搐起來,發出一聲高昂的慘呼,紅潤的麵色也變得如同毛發般慘白。
“幻覺,一定也是幻覺!這小王八蛋沒有可能傷到本大爺…嗷!”話未說完,媼又是發出一聲慘呼。
“果然有效!”見到自己能憑著一柄木劍破開防禦,烏凡也知道是柏木起了作用,動作也變得輕盈起來。
“饒命!饒命啊!”見到形勢對自己愈加不利,跋扈慣了的媼再也沒有半點囂張氣焰,竟然人模人樣地彎起兩條後腿跪在地上打起稽首來。
“東西還我!”烏凡對著媼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