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似曾相識的話語讓烏凡有些錯愕,忍不住開口道。
“等什麼?現在後悔可是太遲了!”青年男子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
“剛剛的話…你可否再重複一遍?”烏凡問道。
“我說…你小子不要得意太早,怎麼,還不是你瞧不起人在先?大家都能為我作證…”雖然有些心虛,但青年男子還是梗著脖子。
“後麵一句…”烏凡並未計較,繼續問道。
“好看就是好刀?”青年男子試探道。
烏凡眼睛一眯,當年就是因為這個家夥的一句話讓他受到影響,吃了不少暗虧:“你之前可是在蒼嶙城待過?”
“呃…”青年男子聞言心虛更甚,暗道:難不成這家夥是自己的老主顧,發現了什麼端倪。
烏凡並沒有理他,而是眼睛一眯在攤子上握起了一柄大刀!
就在剛剛,他竟然發現這刀柄的角落裡麵竟然刻著“不器”兩個小字,而他再貼近一步仔細看時,果然發現這不器中間的犬字上不出所料地少了一個點。
“奇怪,看這字跡…倒是與當年的假哮牙有幾分相像…”
算上今天,這“好看就是好刀”已經是他第五次聽到,雖說前四次有所暗指,卻沒讓他感到如何異樣,偏偏這次他竟突然覺得其中暗藏玄機!
當年,在宗門比武獲勝之後,烏凡受到“好看就是好刀”這話影響,曾在一眾獎勵之中挑了柄最好看的作為武器。
雖然這假哮牙看著威風凜凜,隻可惜華而不實。在後來與藏頸縛人蛛王打鬥時斷成了兩截不說,還險些讓自己因此喪命。
如今回想起來,自己當年能選中假哮牙作為武器,應該不僅僅是偶然,而那藏頸縛人蛛王的出現,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究竟是誰,又為何在我身上下了如此一盤大棋?”
烏凡的眉頭越擰越深,他正要質問青年男子,卻見這家夥已經夾著尾巴鑽出了人群。
“想跑?”
烏凡正要去追,卻忽然感覺腿上一沉,被什麼東西死死纏住,然後就是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爹爹…”
“……”
低頭一看,見到一個女童死死箍在自己腿上,烏凡十分無奈,隻能暫時放棄了追趕:“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爹爹,快放開我…”
烏凡雖然能直接將這小家夥扯下來,但是又有些於心不忍。
“爹爹,爹爹!”但這女童完全沒有理睬烏凡的意思,依舊奶聲奶氣地叫個不停。
眼看著青年男子已經消失在人群外,烏凡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目光陰冷起來:“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如果還不將她帶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嗚嗚,爹爹不要我了…”女童感受到了烏凡身上的氣勢變化,忽然哇哇大哭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遮住麵容,我就說他不是什麼好人吧!你看,他被女兒認出來了還那般無情,一看就是個負心漢!”
“就是!也不知連累了哪家姑娘…”
“不是你們想得那樣…”人群的奚落聲將烏凡的解釋吞沒,一時間,烏凡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可惡!究竟是誰家大人如此混賬?竟不惜用自己的骨肉來為那家夥拖延時間!”
…
“木老兒!末末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尤雅紅著雙眼,聲嘶力竭道。
“哎呀!誰知道這小丫頭跑得那麼快,老兒才倒個水的工夫,她就溜出去了…”木逢春覥著臉陪笑道。
“倒水?嗬!你倒水都倒到寡婦家裡去了?”尤雅恨聲道。
“這…我說尤雅姑娘,你能不能小點聲,彆壞了老兒的名聲,老兒隻是…”木逢春老臉一紅。
“你是什麼人你自己心裡清楚,我不想聽你解釋!可惜…三皇子對你是那般信任!”尤雅聲音冰冷無比。
“哇哇…”突然,一陣哭聲從遠處響了起來。
“末末!”尤雅一驚,丟下了木逢春衝了過去。
“嘖嘖…”木逢春倒是不緊不慢,隻是搖頭笑笑:“小友,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
“末末!末末…咦?”尤雅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青蛇杖準備動手,卻見到末末正被人抱在懷裡咯咯地笑得正歡,也是停下了動作。
“你,你是什麼人?快把末末放下!”身藏碧匣,尤雅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濃厚死氣,神情緊張。
烏凡好不容易才將女童哄好,聽到貌似是她家人找上門來,也是眼中一冷看了過去。
然後四目相對,俱是無言。
沉默良久,烏凡眼中的冰冷變得柔和起來,緩緩開口道:“我們,又見麵了…”
“我們?”雖然眼前這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氣息卻十分陌生,讓尤雅有些不敢確定,“我們認識?”
“叔母!是爹爹!是爹爹回來了!”女童看到了尤雅,激動地揮舞起小手。
“你是三皇子?”尤雅有些難以置信。
“我…”烏凡眼中閃過一抹複雜色彩,然後隨手撤去了麵上遮掩,“沒錯,是我,我是…泱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