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目的相同,絡腮胡對烏凡二人也是十分熱情。
本來後兩者已經做好打算先走一步,絡腮胡卻說前方道路艱難,無論如何也要將二人留下。
算算距離,從此處到達下善城最多也隻需一日時間,烏凡與木逢春也沒再拒絕,隻能加入到了隊伍之中。
舊日的傷痕早已停止了蔓延,但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卻代表此處也被妖獸打破過安寧,讓每個人的心思無比沉重。
好在此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一群人終於來到了山坡頂端,隻見遠處的下善城正在陽光的照射下鍍滿金光,好似在歡迎他們到來。
“咦?這落鐘山的風水真是好生奇特!”木逢春曾經來過此處,雖然時隔已久,卻是記憶猶新。
當年與尤雅他們來到此處時,眼前儘是醜惡粗雄,枝角尖刺,破碎欹斜,臃腫硬直之景,是受到那天火洗滌風水大變,從強龍變成了殺龍之象。
但是時間流逝,草木再生,眼前的棱角竟然被這些綠意一一抹平,所見已是星峰順出,枝腳均布,行度團聚…完全變成了順龍之象!
雖說更改風水可以利用培龍補砂之法,但想要憑借人力將落鐘山的風水更改,可不是那麼容易。
“木前輩,可是有什麼不妥?”聽到木逢春的感慨,烏凡急忙問道。
木逢春微微搖頭,意味深長道:“冬日已去,春日又來!小友,也許這東方大陸命不該絕啊!”
…
有言道:望山跑死馬。
這望城自然也是一樣。
不過人畢竟與馬不同,他們有著自己的堅心存在。見到遠處金光閃爍,眾人心中備受鼓舞,路上疲憊也一掃而空,速度竟比之前還要加快了幾分。
短短半日,旭日才剛剛來到高處,他們便來到了下善城門口。
木逢春抬頭一看,隻見破損的城門牌匾早已被人修繕完全,讓下善城再次正名。
絡腮胡這邊才剛叩響城門,便見一道人影閃過門縫,然後響起了一陣驚呼聲:“絡腮胡回來了!快開門!”
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半扇大門終於被緩緩推開。
在下善城人的幫助下,這行隊伍終於進入到了城內,隻剩下烏凡與木逢春還在城外各有所思。
“這太陽一開始下落,下善城就要起風沙了,二位還是快進來吧,我們就要關門了!”絡腮胡忙得焦頭爛額,這才發現隊伍之中少了兩人。
隨著絡腮胡進入大門,木逢春縮著脖子左右打量起來,口中喃喃道:“咦?那花臉木雕哪裡去了?”
“前輩竟然連這種事情都知道?”身邊的絡腮胡聞言有些意外,解釋道:“此處空間密不透風陰暗潮濕,讓那幾個木雕爛得不行,已經堵住了城門,所以被我們清理掉了。”
“絡腮胡!你把種子放在了什麼地方?”說話間,忽然有人趕了過來。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就在你拿走的包裹裡!”絡腮胡回道。
“是嗎?”那人撓了撓頭,“可是那些包裹太多,都被人搞亂了…”
“絡腮胡老哥,你先忙,正好我們兩個在城裡轉轉。”與絡腮胡告辭一句,烏凡便與木逢春向著另個方向走去了。
“當年老兒來到此處時,這裡幾乎都要被黃沙埋沒,沒想到如今再次一見,竟然好似兩般天地…”見到下善城恢複生機,木逢春不由得心生感慨,將舊事與烏凡提起。
木逢春正自顧自地說得興起,走著走著卻發現烏凡正在身後不遠處的一個路口怔怔出神。
“小友,你怎麼停下了?”木逢春抻著脖子看去,什麼也沒有發現。
“那邊,好重的陰氣…”烏凡蹙緊了眉頭。
…
“放下放下,我來!”
“你這邊低下點,彆磕了腦袋!”
人群中,隻見一個滿臉堆笑的家夥正在忙得熱火朝天,雖然此人是第一次來到此處,卻好像與每個人都十分相熟。
終於將木板搬到地方,一群人已經是氣喘籲籲,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其中一人擦了擦汗正要起身,卻又被這滿臉堆笑的家夥按了回去:“取工具的事情交給我來便好,我正好順路方便一下!”
“那這件事就辛苦兄弟了。”那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力氣,既然有人幫忙也沒再堅持。
“不辛苦不辛苦!”這人麵色笑容愈發燦爛,一個轉身消失在了拐角。
“這家夥是不是迷路了,怎麼還沒回來?”緩和了一些力氣,這人正要起身,卻見那笑容滿麵的家夥背著個袋子出現在了麵前。
“各位久等了,剛剛肚子有些不舒服,耽擱了一些時間。”
“無妨,回來就好…啊嚏!”接過工具,這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是皺了皺眉,卻沒在意,“你們幾個帶上鐮刀,先把那邊空房子的門口野草清理一下…”
受到吩咐,這邊幾人連忙動作起來,可是他們才走出不遠,卻又從另外一條路繞了回來。
“怎麼了?”說話這人才剛剛取出木鋸,卻見離去的幾人又返了回來,也是一頭霧水。
“咦?你怎麼比我們還先來了一步?”幾人心中同樣驚訝。
“什麼叫先來了一步,我一直就沒有離開。”這人將木鋸換成了鐮刀,“罷了罷了,你們畢竟人生地不熟,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