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兒與小友在你身上費了這麼大力氣,小禿驢你卻說自己幫不上忙?”
“老騙子你嚷嚷什麼,這能怪我嗎?當時我是受到懾心影響喪失了神智,一切行為都不受控製!你以為我願意?”
之前緣樺驅散陰紙人之舉雖然看似輕鬆,實際上…卻也的確輕鬆,畢竟當時的他是受到了懾心影響,這些外表展露出的實力都是懾心功勞。
緣樺清醒的時候,無論是從本身實力還是心中顧忌來說,都完全無法使出懾心威力。
但昨夜那陰紙人的突然爆發,就好像是鶯鶯火種,將他積蓄多年的心中火藥完全點燃,一股腦地將懾心威力全部釋放!
金光蔓延,將下善城從裡到外衝刷了個乾乾淨淨,同時卻也將緣樺本身掏了個精空…
“嘁!早知如此就繼續讓你保持惡鬼之名算了,沒準哪兒天還能讓你當成一步險棋。”木逢春嘟囔道,“唉…若是僅多了張嘴也就算了,可惜多的還是個光禿禿累贅!”
“哼!”緣樺癟了癟嘴,也不說話,抱起身前的樹乾就搖晃起來。
“小禿驢!你瘋了!快給我停下!”樹上的木逢春險些栽落下去,兩腿一夾吊在樹上晃晃悠悠。
“老老實實摘果子不好,哪裡來的這麼多廢話?”嘴上失利,卻在動作上占儘上風,緣樺抱著雙臂嘿嘿笑道。
“老兒真是造孽…”木逢春擦了擦汗,急忙正過身來,“閒老兒話多,你倒是上來幫忙啊!”
“不幫,我恐高!”緣樺立刻出言拒絕。
“好家夥…這恐高怎麼被你說得好像是什麼驕傲事情一般…”勸住了搗亂的,木逢春繼續忙活起來。
“木前輩,麻煩您再多摘一些吧!這金沙寺與太一閣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其間相隔甚遠,隻怕接下來再也沒有多餘時間停歇。”烏凡提著兩個水壺從遠處趕了回來。
雖說華支隻給了烏凡一個月的時間“尋找解藥”,但這種時間限製對烏凡來說實在算不上任何威脅。
所以就算烏凡什麼都不做,華支也不敢過分為難,畢竟他還有一條手臂在烏凡那裡作為要挾…
烏凡現在最擔心的其實那英雄盟的試煉結束!
到那時,一旦五靈行者現世,這英雄盟便會露出獠牙,暴露出自己的真正的陰謀!
說到五靈行者,烏凡忽然記起了那個叫做宰夏的火行者,這廝貌似來自化生堂。所以在去往太一閣解決了事情之後,烏凡還不得不去往這裡一趟,實在是…時間倉促!
越想烏凡越覺頭疼,本來自己可以在地府安逸度日,卻偏要“自作自受”,回到凡間招惹麻煩…
水足飯飽之後,天色已經陰沉下來,然後又有重重黑雲布遮,暴雨就要降臨。
烏凡在打水的時候已經探過路線,發現前麵路上儘是坑坑窪窪,又有無數深不見底的黑洞隱藏其中。一旦失足落下,隻怕會直接從凡間跌回地府去了。
凡事要從安全考慮,就算時間再緊迫也不能鋌而走險,既然天氣惡劣,他們也隻能就近找了個地方躲避起來。
雨聲總會讓人寧靜,不管是穿簾打葉的細雨,抑或擦鑼促鼓的驟雨,隻要雨聲來臨,便會“萬籟俱寂”,好像天下之間再無他物,隻剩雨聲。
先是窸窸窣窣,然後淅淅瀝瀝,直至踢踢踏踏急如馬蹄…每一滴雨,都踏在了奔波勞碌的心上,將人送入安眠。
“踏踏踏…”幾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馬蹄聲中響起,打亂了原本的和諧。
本來閉目養神的烏凡忽然兩眼一睜,望向了石簷之外。
隔著玉簾編織成的瀑布,近處與遠處皆是一片茫茫白霧,是雨水落地時,殘骸粉碎形成的水霧煙塵。
“小友?”察覺到身邊異動,木逢春雙眼微睜,疑惑地看向烏凡。
“有情況。”烏凡指了指遠處,沒有多言。
木逢春畢竟沒有未然之眼,他瞪著兩個眼睛看了好一會兒,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是眼睛發乾。
“要來了!”烏凡瞳孔一縮,沉聲道:“木前輩,快喊醒緣樺!”
後者會意,可才猛一轉身,便覺得眼冒金星,然後便是一聲痛呼:“老騙子!你乾什麼?”
木逢春揉著腦袋,氣不打一處來:“小禿驢你醒了也不吭聲,跟在老兒身後做什麼?”
“這裡就這麼大個地方,我不在這還能在哪?”緣樺將光頭一抹,擠到了烏凡身邊,“老大,什麼情況?”
被這麼一吵,對麵的異響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剛剛隻是一場錯覺。
“那東西的動作十分迅速,我也沒有看清…”烏凡微微蹙眉,就算自己擁有了未然之眼,看到的也僅是一道虛影。
“老大,要不要我過去看看?”緣樺自告奮勇道。
“不必了。”烏凡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微微搖頭,“來者的動作十分謹慎,既然被人發現行蹤,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再輕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