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塵煙激蕩,響起了一連串難掩的咳嗽聲。
“黑豬,你確定我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這個鬼地方。”比起渾身漆黑的媼,此時的木逢春狀態也不怎麼樣,好像從煤堆裡鑽出來一般。
“什麼味道,是不是哪裡燒糊了?”緣樺也是同樣。
“當然確定!媼爺的鼻子還從來沒有出錯過!”聽到木逢春的質疑,媼有些不悅,而後循著燒糊的味道聞了過去。
打量過四周環境,此處又是一間屋子,但是相比之前,這不大的房間裡卻是滿滿登登,大半空間都被雜物占據,唯一還算空曠的地麵上擠著一張鍛造台。
屋中無人,卻是橐龠生風,吹得鍛造台下火光旺盛,劈啪作響,而那燒糊味道正是從其中傳來。
“真是邪門!這…這他奶奶的到底是什麼地方?”看清爐中狀況,媼驚得頭皮發麻,直罵臟話。
“怎麼回事?”察覺到媼神態有異,木逢春也來到近前,本就發黑的麵色更加陰沉。
“肥羊、老騙子!你們兩個在看什麼熱鬨…嘶…”話未說完,緣樺的一顆心也停跳了幾拍。
雖然爐中那物焦黑,卻也能從模樣上看出那是一道人形!這爐子裡麵空間不小,同樣的人形也不止一道。
“呸呸呸!真是晦氣!咱們該不會是來到了琳琅集市的焚屍房了吧?”緣樺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這裡陰氣太重不能久留,等老兒看看外麵是什麼狀況!”回過神來,木逢春感覺陰氣透骨,急忙安撫了二人一句,來到門前推開縫隙。
可他這一看,卻是驚得瞠目結舌,隻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是一條長廊。而在長廊兩側的是一片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奇花布錦,瑤草生香,哪裡還是人間景,分明仙府勝洞天!
“黑豬!你乾什麼?”木逢春正在目瞪口呆,卻見那媼已經就地一滾鑽進了琪花瑤草之中大快朵頤。
“乾什麼?下一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媼爺可不能虧待了自己的五臟廟!”媼甩開兩條蹄子,將口腔填滿,使得話語聲都含糊了許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得下去?趕緊跟我們離開!”
“老騙子放心,不差這麼一會兒工夫,真出了什麼問題媼爺擔著!”
“呔!你們這些賊子真是好大狗膽!”媼話音剛落,便有爆喝聲起,一名濃眉男子忽然出現在了長廊儘頭的茅草屋前。
“壞了!”木逢春心裡咯噔一聲,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們明明已經千小心萬堤防,隻是耽擱了兩句話的工夫,卻被人堵在了此處。
“這位小兄弟,冒昧造訪是我們不對,老兒這就告辭!”一旦被人包圍,到時更難脫身,木逢春不想過多糾纏,對著緣樺比了個手勢準備分頭離開。
濃眉男子正要開口,卻與“菜園子”裡麵鼓著腮幫子的媼四目相對,立刻怒火中燒:“混賬!哪裡來的野豬?竟敢毀我前輩藥園!今日你們誰也彆想離開,和他們一起化為灰燼吧!喝!”
聽到濃眉男子這話,木逢春心中更涼,原來眼前這位就是這焚屍房的主人!
眼看著麵前的拳影劈頭蓋臉而來,木逢春腳下一跺立刻升起了一道木牆護在身前。
還沒等他得意,卻見木牆之上出現了蛛網一般的裂紋,然後迅速擴散,嘩啦一聲碎裂開來。
見到自己的阻攔完全不起作用,木逢春也不再白費力氣,趁著對麵視線受到遮擋,急忙一躍而起跳到了來人背後。
“小禿驢!咱們可沒工夫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快走!”見到緣樺已經擺出了攻擊架勢,木逢春急忙指向遠處門口,急聲催促。
“嗬!癡心妄想!這裡豈能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那濃眉男子的實力非同小可,隻是隨便揮出一拳,便將一道拳風轟在了緣樺的去路之上。
若是木逢春與緣樺聯合起來,眼前這位未必會是他們對手,但結果還是之前那句話,這場打鬥不會輕易結束,就算到時候對方落敗,他們也無法脫逃…
“你這野豬!快點住口!”剛剛攔住二人,耳邊又響起了一陣咀嚼聲,濃眉男子轉頭一看,隻見那黑乎乎的家夥竟然又開始了大快朵頤,氣得火燒眉毛。
“憑什麼你讓媼爺住口媼爺就住口?媼爺今天就吃定你了!”說著,媼對著木逢春使了個眼色,然後腦袋一沉,向著琪花瑤草深處鑽去,“媼爺我吃吃吃!”
“大膽野豬!我這就將你綁了燒成肥料!”濃眉男子已經被氣昏了頭,再也顧不上眼前二人。
“這肥羊真是死性不改,這個時候還在貪吃!”緣樺一臉鬱悶,卻又不忍袖手旁觀。
“走吧!不要辜負了黑豬的一番苦心!這家夥皮糙肉厚,就算扔到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都未必能傷得了他!”到了這個時候,木逢春哪裡還看不出媼的意圖,雖然他同樣不忍,但現在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
“老騙子,是我看錯了嗎?怎麼感覺這裡和之前不大一樣?”
“你沒有看錯,這裡的確與之前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