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低處本就存在劣勢,再加上敵我實力差距懸殊,這種劣勢更會被無限擴張。
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當務之急是要脫離此處,他壓低了聲音讓銀風、弄月帶著金蓁蓁與烏凡的身相先行一步,其餘幾人先留在此處吸引住呂寒江的注意!
隻可惜呂寒江已經做好了完全打算,如何看不出他們心思?
他單手隨便扯起了地上的一根枯藤,用其運轉起了一劍之術,向著對側山壁斬去。
山壁本就布滿裂縫,哪裡能承受得住這般攻擊,立刻層層剝落。
地下的六人一媼還沒等計策施展,就見到一片巨石落下,瞬間被掩埋其中,再也不見蹤影。
遭遇此般狀況,地下那些家夥已經再無回天之能!但呂寒江生性多疑,實在有些不放心,又將另外一側山壁剝落幾層,讓深穀再高幾分。
塵土散去,呂寒江來到地下,三番五次確認過再也沒有活口,麵上才多出了一絲笑容。
“哈哈哈哈…你有五靈法陣又能如何,如今那小子的身相已經化為爛泥,你再也沒有機會讓五靈法陣變得完整!”呂寒江麵色的笑容逐漸猙獰,“你的實力雖強卻也隻是一時,隻要等我的一劍之術再精進幾分…到時,你再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言罷,呂寒江又是幾招將石間空隙填補完整,這才終於放心抽身離去。
…
亂石歸位,光影逆行,一陣模糊之後,場景再次回到了當日烏凡身死之時。
“小子,我可是儘量減少了你的痛苦,希望你不要怪我。”掛在山壁上的呂純看著體表逐漸泛黃的烏凡,聲音多出了幾分苦澀。
察覺到有目光看向自己,呂純立刻恢複了笑容:“呂寒江,這下你又欠了老子一個人情了,哈哈哈哈…”
言罷,他便將身形隱去,要迅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惡,竟敢壞我好事!呂純!我雲浪誓要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察覺到烏凡的狀況,雲浪已是怒極,向著呂純遁去的方向一聲暴喝。
“除了大呼小叫,你還能奈我何…唔…”呂純正在得意,卻忽然感覺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他強忍著胸口憋悶逃出了一些距離,直到確認了對方沒有追來才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呂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恍惚之間,呂純忽然覺得麵前寒光一閃,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見到自己的身子被人從頭劈開,竟然分成了兩半。
他下意識想要逃跑,奈何對麵一半身子完全不聽他的使喚,竟然向著旁邊一個糞坑方向跑去。
他急忙去追,可剛一抬手卻發現手裡多出了一個酒壇,而桌子對麵幾人正對他不停催促,要他一飲而儘。
呂純實在是莫名其妙,正準備舉起酒壇,卻發現坐在對麵的幾人同樣都是半個身子,唯一與自己不同的是他們都是另外一半。
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的酒壇中已經空空如也,眼前的景物也朦朧起來。隻見對麵那些人的身上血肉竟好似有了靈性一般向著自己扯來,看那架勢好像是要讓自己與他們融為一體。
呂純想要掙紮,卻被越扯越深,好似要落入一個深淵之中,他嚇得哇呀一聲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正在一處房間中。
雖然知道剛剛隻是一場夢,但呂純還是下意識舉起雙手摸了摸身子,這才鬆了口氣。
撓了撓頭,呂純大概回憶了一下之前狀況,卻又是眉頭蹙緊:“雲浪那混賬到底用了什麼招數?為何僅憑聲音就能讓我好像中邪了一樣?”
仔細思索了片刻,實在沒有半點頭緒,呂純忽然身子一怔,自己連眼前狀況還沒弄清楚,怎麼能在這胡思亂想。
躡手躡腳從床上爬了起來,他順勢將桌上的茶壺握在手裡當作武器,這才感覺安心了一些。
才剛剛轉過身來,呂純忽然驚得身子一軟,險些將手裡的茶壺丟在地上,險之又險地將其接住,總算沒有弄出聲響。
擦了把汗,然後嘴裡罵罵咧咧起來:“那個王八蛋竟然把這東西掛在這裡?嚇老子一跳!”
本來已經離開那邊,呂純想想又覺得不甘心,竟然轉身回到了架子之前,將上麵掛著的羅刹麵具倒轉過去,這才冷哼一聲回到了門口。
向著外麵看去,呂純發現這裡的環境有些眼熟,好像自己曾經來過,隻是一時半會兒記不起來…
見到四下無人,呂純正準備推開房門離開,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水聲。轉頭一看,原來這間屋子還有後門。
再次透過門縫向外張望,呂純心裡忽然咯噔一聲,渾身的殺氣也要透體而出。
後門外麵是一個院子,院中有人正背對著自己在地裡澆水,雖然那人的模樣無法辨認,但僅憑獨臂這一個特征,對方的身份已經再明顯不過!
雖然不知道呂寒江是出於何種心思將自己帶到此處,但呂純心裡清楚得很,對方一定沒安好心!
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呂純實在沒有信心在這個距離下一擊必殺,索性藏門口準備偷襲,可是隨著時間流逝,他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他還記得清楚,那呂寒江被烏凡斷掉的是右側手臂,可是眼前這人卻是左臂缺失。
“難道說…這家夥不是呂寒江?還是說老子記錯了?”呂純大腦一片空白,看著自己的雙手猶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