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銅鈴若交予我手中,金沙寺怎麼辦?”
不言大師接過緣樺手中的追魂鏟,口中念了一套法訣,這兩樣東西就拚在了一起,縮成了二尺長的帶把兒銅鈴。然後將銅鈴一轉,就要遞到緣樺手中,可緣樺拚命搖頭,不住的拒絕。
“這次玉壺宗大劫,他們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金沙寺非但不參與,反而與其作對,已然成為眾矢之的。法器保得了金沙寺一時,卻保不了一世。現在已然作用不大,倒不如交予你日後路上防身,也算是對把你托付給我的人有個交代。”
“不言大師,可否告知這次到底是誰對玉壺宗出手?”
“自然要告訴你,也好讓你有所防備。說來倒也可笑,一群名門正派為了個莫須有的五行鼎,居然也如此齷齪行事。但這寶物之事,不過隻是個契機…”不言大師長歎了一口氣。
烏凡了解到玉壺宗這次覆滅,壞就壞在主謀巫圖窟早就蓄謀已久,在玉壺宗內安插了諸多耳目。而其中就有呂純,他不知如何尋得了幾位峰主封印的法術,又僥幸融合,便將峰內的弟子殺了個遍,玉壺宗內頓時大亂。可宗內剛剛要出手應付呂純,外圍卻傳來噩耗!
太一閣、劍星居、碧匣穀等大大小小的宗門加上一些閒門修士,也不知道收了巫圖窟什麼好處,居然趁虛而入!將玉壺宗打個措手不及!玉壺宗怎能想到,這些人居然是敵非友,還沒反應過來,就死傷大半。這一番裡應外合之下,玉壺宗沒多久便隕落了。
而這些人隨後就輕車熟路的將玉壺宗的寶物掠奪一空,如同多年前在枯槁仙府時一般井然有序,烏凡有聽老仙講過,卻沒想到多年前的事情,居然會在自己身上上演。一樣的境遇,一樣的仇家,居然將他們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既然小施主已經知曉,相信何去何從也有所決斷。今後便讓緣樺也跟著你,一路上互相照應。”不言大師將銅鈴放到了緣樺手中,“這銅鈴喚作‘懾心’,它可分為‘追魂鏟’、‘奪魄鐘’兩種法器,法訣與用法我現在傳授與你。”說完就將手心按在了緣樺頭頂,緣樺隻感覺記憶中多了一條線,與手中的‘懾心’有了一絲感應。
“師父,金沙寺…也要不在了嗎?”緣樺滿眼淚花。
“哪裡有人,哪裡有寺。”不言大師微微一笑,“看清腳下,大步且行。”
送走了烏凡與緣樺,不言大師身後出現了兩道同樣的人影。
“不聞,不見,如何?”
“聽的不遠。”
“看的不遠。”
“大概多遠?”
“十年。”
“十年。”
“十年?我看不然。弟子們既然都已遣散…咱們也離去吧。”不言大師言罷,隻見這三道身影合為一體,腳步輕踏,便消失在了原地,身後的金沙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化為了一灘金色的細沙,隨著陣陣清風,洋洋灑灑的鋪滿了地麵。
“尤雅姑娘,抱歉!你還是離開吧!”烏凡冷著臉色說道。
跟著師父的指示,烏凡和緣樺來到了尤雅他們幾人安頓的地方,但是知曉了碧匣穀也是謀害玉壺宗的元凶之一,烏凡對尤雅的態度便有些異樣,但是念在這些日子的相處,而且事情與她也無關的麵子上,決定讓她離去。雖然她是無辜的,但畢竟是碧匣穀弟子,烏凡對她也是心存芥蒂。
“大魔頭…怎麼了,你不要這麼無情吧?我師父可是把我托付給你了呢!”尤雅一臉無辜。
“哼!你師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托付?說的倒是好聽!但其實八成是讓你來暗中監視我的吧!你可知道?這次玉壺宗被滅門,你們碧匣穀的功勞可不少!”烏凡怒聲道。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碧匣穀…我師父才不是那種人!”尤雅聽到烏凡言辭不善,也有些惱怒。
“嗬,不信的話,你四處打聽打聽,看我所講之事可有一絲虛言?你們碧匣穀和巫圖窟一樣是邪門歪道!你師父也一樣是奸邪之人!”
“你胡說!我師父和他們不一樣!她…她…”尤雅的伶牙俐齒此時竟無法辯駁。
“這位姑娘,我勸你還是趁現在趕緊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可不客氣了!滾!滾回你的碧匣穀!”
“你!你給我等著!我再也不理你了!”尤雅委屈的雙眼濕潤瞪著烏凡,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十分精致的小香囊嘶啦一下扯了個大口子,扔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轉身跑開了。
“呃,咋回事兒啊?大哥…尤雅姑娘心地挺善良的,我感覺不像壞人,而且她一直與咱們在一起,應該與她無關。”賈滸撓了撓頭。
“要是與她有關,我豈能留她活命!滅宗之仇,不共戴天!你們不必再幫她說話,不然也隨她去吧!”說完,烏凡握緊了雙拳,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