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吱吱聲,從黑氣蔓延的地方傳來,如同沸水澆燙著蟻蟲一般。鮮嫩的草葉上生命的光澤,緩緩淡去,變的枯黃暗淡,蜷縮成一團。
“青舍!我看你這次還怎麼活?”青池手中灰色氣劍脫手而出,在其控製之下,疾速射向烏凡心口。
烏凡眉頭一皺,將石欠刃刺向氣劍來處,隻聽“咚”一聲悶響,刀劍相撞,沿著中間的交接處,一股洶湧的能量四射而出,將他們二人之間的地麵,轟出了一條頗大的裂縫。
一擊未中,青池雙手劍指十字交叉一拉,這柄劍氣便一分為二,從兩個方向刺去。
烏凡見狀將石欠刃舞成了一道刀花,其上的炙熱氣息,每每遭到氣劍攻擊便淡去一分,但是這氣劍上的灰色也在與其碰撞之時,消散一分。
二人你攻我守,叮叮當當的聲音不絕於耳,而一旁的眾人隻能在緣樺的保護下,躲在金光的保護之中,無法相助。
就在此時,隻見一道纏滿黑氣的人影動了動,原來是那被晾在一旁的青坡,此時也從心神受損中恢複了三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在黑氣包裹之下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一臉享受的表情。
“沒想到你小子居然有幾分長進,居然逼得我們二人動用死氣,既然這樣就用你的生命好好滋補滋補我們的損失吧!”
說完隻見他雙拳緊握,拳上生出兩柄黑色劍尖,然後他步伐輕踏,雙劍一前一後攻向烏凡。
烏凡見狀,將石欠刃向前一轟,先震退了青池的氣劍,然後矮身揮刀斬向青坡腰間。青坡見狀後手向下一錘,那柄劍尖便刺入了地麵,生生將他停在了原地。
烏凡一刀揮空,便前踏一步,轉身踢向青坡的頸上。烏凡快,氣劍更快!他這一腳剛要踢到青坡脖頸,就看到兩道氣劍轉了個圈從青坡身後飛來,便一腳向下,踹在其胸口之上,借著力道側身離開了幾步。
沒想到二人聯手還吃了個暗虧,臉上都是一臉陰沉,青池狠了狠心,眉頭一皺,噗的咳出一口鮮血,然後他蘸著鮮血在雙手上點了兩下,隻見兩道氣劍劍身一顫,一陣嗡鳴之後,又憑空多出了兩道。
四道劍氣不停的招呼向烏凡身前,再加上那青坡時不時的陰招,讓烏凡隻能不住躲避,積蓄著力量,想找個機會一鼓作氣的將劍氣打散。
突然他眼前一亮,隻見旁邊林間有兩棵大樹遮擋了視野,如果他從其中插入,這四道劍氣隻能在其中穿過,如果時機把握好,就算無法全部打散,也能從青池的視野盲區來個出其不意!
正如他所料,當他來到此處時,青池將四柄氣劍排成了四角形,劍尖彙聚成了一個點,想要強行將烏凡攔住,烏凡一喜,將石欠刃向上擲出,然後操控著它如同斷頭台一般,要將這四柄氣劍儘數斬斷。
隨著烏凡手中大刀脫手,再無防身之法,青池和青坡嘴角詭異的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後越咧越大,最後大笑出聲:“哈哈!臭小子!你終於中計了!”
隨著四柄劍氣被震退,隻見烏凡頭頂的樹枝上落下了三道色彩斑斕的繩子,然後越來越大,變成了三條碗口粗的巨蟒,露出獠牙向烏凡雙肩咬去。
“糟了!是五色蟒!”杏兒看見遠處花花綠綠的三條大蛇,不由一陣驚呼出聲。
這五色蟒,雖然不是靈蛇,但僅僅因為其毒性非常,戰力便堪比靈蛇,故也無人敢招惹,可卻不知這青池什麼時候得到了這種毒物,甚至看樣子還將其完全馴服。
烏凡也察覺到了頭上的不妙,雖然五行訣在身可以直接將其解決,但據緣樺幾人說,他現在體內的封印剛剛解除,五行鼎十分不穩定,如果控製不好可能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而且現在他身上戴著的封魔珠隻能暫時掩蓋五行鼎的氣息,就算這五行鼎不傷害自己,但是一旦使用法術驚動了五行鼎,導致封魔珠破碎,便會像那日一般,將自己的行蹤暴露給彆有用心的人。
眼看著三張大嘴越來越近,烏凡一狠心:反正早晚都是死!大不了拚了!然後伸手就要扯斷戴著的封魔珠。
可突然間,他感覺腰間一動,一道白色閃光嗖的一聲,鑽了出來,爬到了他的頭頂,毫無威嚴的吐著信子。
那三條五色蟒如同見了鬼一般,身子在半空中瘋狂的扭動著想向後逃竄,發現無果後,身子仿佛泄了氣一般又化成了三條細小的繩子,僵硬的掉在了地麵之上,瑟瑟發抖,一動也不敢動。
戰況的飄忽不定,讓圍觀者一片唏噓,青池青坡二人更是看傻了眼。
“不可能!你的靈蛇明明已經被你放了!不!這不是你的靈蛇!這…這…這條靈蛇怎麼和圖騰上的那麼像?我的!它是我的!”青池崩潰的大吼著,雙眼渙散無光。
“我的!觀月壇是我的!”說完他一掌拍向了身旁青坡的頭顱,將他身上的黑氣儘數吸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將青坡的身子扔在了一旁。
原本灰色的氣劍,現在終於被死氣遮蓋住了太陰之氣,通體變得發黑,隻見他一把撕開了上衣,露出了胸膛,隻見他身上居然紋滿了密密麻麻的奇異文字,還在皮膚表麵隱隱蠕動。
“今天!我看看!你到底要怎麼活!呷呷呷嗚嘻嘻…”青池如同瘋子一般亂叫著。
烏凡突然感覺腳下一陣泥土翻湧,頓感不妙,慌忙將小白扔到那三條五色蟒身邊,向後退去,可腳下的東西仿佛長了眼睛一般,從他的落腳點轟然湧出,隻見一團黑氣如同泉湧一般,奇大的力量將烏凡送到了半空之中。
這死氣對彆人來說,威脅甚大,但它接觸到烏凡之時,卻仿佛受到了牽引一般,湧入了他體內的五行鼎中,五行鼎受外力的影響而不斷運轉,在烏凡的表麵顯露出淡淡的光澤,封魔珠紅光閃爍,哢的一聲裂了一條縫隙。
而此時的山崖下有一徘徊著的蒙麵男子感覺到了什麼異樣,抬起頭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