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赤紅的樹林中,三個人影在一塊大石頭上喘著粗氣。泥土之下如同是一口蒸鍋,將周圍的空氣變得躁動不安。
三人在高溫的逼迫下,頭昏腦漲的移動著,在溫度的壓力下,他們實在辨彆不出出口的位置。雖然此時燥熱難耐,但好在溫度是慢慢提高,而此時也逐漸平緩下來,讓他們也適應了幾分。
“老大…哈…哈…咱們該不會是闖入化生堂了吧?”緣樺喘著粗氣,揮汗如雨。
“應該不會,化生堂是在地下熔岩,就算溫度能穿過層層土地來到地表,也應該是十分均勻。而這四周的溫度有很大的差異,就比如咱們現在這個位置,好像就是幾個高溫處的死角,溫度低了不少。”
緣樺沿著烏凡的手指看去,發現有幾處的樹木表麵竟隱隱泛著紅光,偶爾還穿來清脆的折斷聲,趕忙縮了縮身子。
“看來這個溫度不足以燃燒這片樹林,暫時對咱們沒什麼威脅,一會咱們忍一忍從那邊繞過去,看看能不能原路返回。”
可就在幾人剛剛適應了這個溫度,準備動身之時。周圍的赤紅色突然淡去,空氣中的涼意回到了他們身邊,他們的呼吸也慢慢的舒緩了下來。
可好景不長,雖然那赤紅色已經散去,但是卻突然湧現出了一種淡藍色的光澤,如同一縷細紗,纏繞在幾人周圍。
緣樺十分好奇,下意識的就伸手去觸碰眼前的藍色薄紗,烏凡感到不妙正要阻攔,卻是為時已晚。
隻見這薄紗被輕輕一碰,便驟然碎裂成點點熒光,四向散去,周圍剛剛穩定下來的溫度在熒光閃爍中驟然下降。
樹梢之上,一滴水珠在慢慢凝聚,直到這細枝再也無法承受其重,便被滴落而下。半空中,透明的液體逐漸變的朦朧起來,表麵的波紋也不再顫動,直到完全凝結成了一粒冰柱,啪的一聲摔成了兩瓣。
緣樺雖然褲子後張了兩個“眼睛”,但此時也換好了新的。而新取出外褲因為剛才被水袋弄濕,便鋪在了石頭上,等著晾乾,直到現在溫度驟降他來想起來穿起它。
可當他準備套上外褲的時候,卻發現它竟然被凍得硬邦邦的,無法撐開。他身上愈冷,心中愈急,手勁也大了幾分,一個不小心竟然把一條褲子從中間撕成了兩條。他唉聲歎氣的扔掉了褲子,取出了一件衣服係在了腰間,希望能遮一遮寒冷。
可這種寒冷卻像從骨子裡鑽出來的一樣,讓他從內到外都散發著寒氣…
“老大!阿…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熱一會冷的,我…阿嚏,凍死我了!”
“怪不得這裡如此反常,而且咱們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剛剛對比了一下剛才散發冷熱溫度的中心點,果真讓我發現了原因!”烏凡突然眼前一亮,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法陣?”黃奇林疑聲道。
“沒錯,就是法陣!原來這地圖並沒有錯,而且這裡被人做了手腳!”
“老大,你之前不是破開過小魔女那個法陣嗎,你趕緊試一試能不能解決掉這個?”
烏凡聞言搖頭笑了笑,說道:“這個法陣設計的過於巧妙,短時間內我也無法窺得其中奧妙。其實一開始看到這裡與地圖描述不同的時候也懷疑過法陣的事情,但是我暗自查看的時候卻發現這裡與外界的元素是渾然一體,便再也沒做多想,沒想到還是中了招了。”
原來之前尤雅的法陣之所以能困住烏凡數日,隻因為他那時還不知道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招數。而到了如今,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裡,烏凡也嚴謹了許多,且不要說那日的法陣,就算其他尋常的法陣幾乎也困不住他。
可眼前這個法陣卻是個例外,它設計的十分高明,完全依據地形建造,讓人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而且絲毫沒有透露出一點點不和諧的氣息。就連控製溫度的方法都尤為巧妙,如同自然界的變化一般,若不是其中溫度不均勻,就連烏凡也察覺不出半點破綻。
雖然他發覺了幾處值得懷疑的地點,但是卻不敢輕易地去試探,如果找不到真正的陣眼,誤觸了其他機關,看這個形式指不定還會惹出什麼亂子。
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布陣者為何將他們困住之後,便再無動作。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烏凡一開始就放鬆了戒備,拋去了法陣這一念頭。
看見緣樺的爆炸頭凍成了刺蝟一般,烏凡掏了掏口袋取出了一樣東西,然後抽出了背後的黑刀,說道:“緣樺、黃兄,你們二人先活動起來,千萬不要停,我有辦法了!”
山穀之上,隻見一長袍人站在穀口向下望著,嘴裡冷笑道:“哼!既然熱不死你,我就凍死你,讓你嘗嘗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