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北七惡的“美名”從這以後開始變得家喻戶曉,人們都知道那三隻耳朵三耳鼠可聞三界,昏昏沉沉不瞌睡醒且癲狂,無憂無慮笑麵貓嬉笑殺人,慈眉善目韋善人行為粗魯,不見蹤影林百腳擅長跑路,憨頭憨腦石力士刀槍不入。
雖然稱作七惡,但是每每見到他們的時候都是六人同行,而他們的首領卻從神神秘秘未有人見過,甚至就連名字也從未有人聽聞。
日月流轉,朝夕更迭,三十年的時間轉瞬間便流逝了…
聊天聊得久了,不免會有些困乏,石力士也不是好戰之人,見到烏凡再也不對自己動手,便又變成了一座小山的模樣,呼嚕呼嚕的就要睡去,哪裡有一點緊張模樣。
烏凡見狀正準備去幫忙,卻見這石力士的眼睛再次緩緩睜開,死盯著自己,看這架勢是無法脫身了,便隻能跺了跺腳,暗暗著急。
“嘿嘿,小光頭!你可比那幾個老光頭差遠了!”三耳鼠見緣樺雖然身法還算利落,但是神通卻不像幾位老和尚那般有威懾力,也放鬆了警惕,雙錐上下飛舞,讓緣樺一陣手忙腳亂。
緣樺平時遇到的除了不入流的野匪,就是大家子弟,前者不上台麵,後者套路單一,倒是很好對付。
可眼前這人雖然招式沒有那麼華麗,但全是一些多年來在生死中領悟出來的野路子,雖然看似樸實無華,但卻十分直接,招招致命!
“你這武器倒是不錯,放在你手裡也派不上用場,還是交給你鼠爺爺吧!”
三耳鼠左手中方錐脫手,刺向緣樺身前,緣樺見狀趕忙攔開,三耳鼠眼中的得意之色也越來越濃。緣樺手中懾心剛剛格擋開這柄方錐,卻隻感覺手肘一痛,另一柄方錐狠狠的劈了過來。
緣樺一吃痛,便再也握不住懾心,眼睜睜的看著三耳鼠將他握在了手心。
“嘿嘿,這真是個寶貝,鼠爺爺就勉強收下了…”
正在三耳鼠得意之時,卻沒注意到緣樺口中在念念有詞。
剛才奪得懾心時,三耳鼠下意識將懾心一翻轉,將銅鈴一側握在了手心緊緊貼著諦聽之耳,此時緣樺念起法訣,銅鈴頓時響聲大作。
雖然旁人感受不到這懾心的壓力,可在三耳鼠耳中就如同炸雷一般,隻感覺汗毛倒豎,腦子中嗡嗡作響,口吐白沫的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哼!打不過你震死你!”緣樺氣鼓鼓的踢了三耳鼠幾腳,發現他已經昏迷不醒,便看向了烏凡的方向點了點頭,轉身去幫助木逢春。
“老騙子,你怎麼樣?”
“小禿驢,老兒我好著呢!”
木逢春雖然在環境上沒有占什麼上風,但是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倒也讓不瞌睡十分頭疼。此時他終於來了援手,便趕忙讓緣樺幫他拖延一些時間。
“老騙子,你快點…這個人我打不過!”緣樺僥幸勝得三耳鼠,心中剛剛有一絲驕傲,轉眼間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垂頭喪氣。
三耳鼠不過因諦聽之耳的本事出名,實力原本就是嶺北七惡中排名靠後的存在。就這樣的三耳鼠還能和緣樺打的還有來有回,更何況是不瞌睡,緣樺隻能抱頭鼠竄,占著自己靈活東躲西藏起來。
“堅持住!再給我幾個呼吸的時間!”木逢春急的滿頭大汗,強行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動用起了法訣。
轟隆隆…大地忽然一陣顫動,隻見木逢春竟然化作了一棵大樹,在眾目睽睽之下瘋狂生長,短短時間就長了數丈…
“老…老騙子…你怎麼還會變戲法了?”緣樺抬頭看著參天巨樹,驚掉了下巴。
“小禿驢,彆扯淡!老兒的狀況你應該了解,我可不敢維持太長時間…”
他還記得當初有位算命先生說他要靠算命騙人維持生計,沒想到還真叫他說中了,自從三十年前那日將神誌不清的通天鼠帶走後,自己的功力也是所剩不多,真的隻能靠自己仙風道骨的模樣四處行走算命騙錢。
而通天鼠也因為性格大變,自稱“仙顏公子”,整日惹是生非遊手好閒起來。
終於一日木逢春混入了死川國,尋到了五行之人,找回了自己的“心”。可他發現每次一用木靈時,自己這顆“心”中的生命力就會強盛幾分,自己也因此變得更加年輕。
雖然年輕是好事,但就是因為年輕,仙風道骨的模樣也便俊朗了起來,自己算命的事業因此受了很大的影響。但這樣反而很受街坊大娘的喜歡,倒也沒有餓死。
木逢春對這種吃軟飯的行為很是恥辱,但是又無可奈何。他每次多年輕一分,就會更受大娘大嬸們的喜歡,因此他也對此十分恐懼,甚至蓋過了炎涼鏡的預言。
此次化身巨樹也實屬無奈之舉,一是為了對抗眼前的狀況,二是想找回當初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