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刀扔出去不見得會再次對眼前這人造成傷害,絡腮胡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書生模樣的人竟然十分詭異的探出一條長舌,將長刀攪成了一團。
好在其中一名同伴反應迅速,向白無常的落點擲出一片倒鉤,將他的身子攔在了路上。
“你這個書生…到底是什麼人?與裡麵那位大人是什麼關係…”絡腮胡忌憚的重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可除了麵色蒼白一些,也沒什麼異樣。
“大人?什麼大人?你三番五次的提及裡麵,那到底是什麼地方?”白無常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語氣生出了幾分好奇。
這笑容雖然和善,但看在絡腮胡眼裡卻充滿了陰謀狡詐的感覺,一時間驚疑不定,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竟無人敢再輕易出手,隻是不停的躲閃著白無常長舌的進攻,絡腮胡捉到空隙,趕忙用食指壓著舌低打了個呼哨。
白無常也不在意他要使什麼花招,如同貓係老鼠一般戲耍著身旁試探著自己的這些人,就在他要將長舌勒緊絡腮胡的脖子時,隻見一道身影四腳著地呼哧呼哧的奔來,撞向了白無常的身前。
白無常見狀,剛要躲閃,卻見這四腳著地的身影隻是繞著他的身子轉了一圈,就後腿一蹬,躥了出去。
“癩皮狗?怎麼樣?”絡腮胡招呼了一聲,目光緊張的看向了來人。
“黑哥,這家夥沒有咱們的味道,應該不是裡麵的人…”癩皮狗雙腿蹲在地麵,兩手支在身前,雖然蓬頭垢麵,神色倒是十分自信。
“哈哈哈,老子關的太久,膽子都變小了!大人還在‘閉關’,怎麼可能提早出來?兄弟們!不必留手,給我殺!”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兩頰黃絨的男子雙手一甩,漫天牽著絲線的倒鉤便纏向白無常的四周,然後又用力一拉,這漫天絲線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白無常捆在了樹上,無數條倒鉤直接鉤入了他的身體,霎時間,皮開肉綻。
但眾人也見到過這人腦袋掉後,轉眼間就毫發無傷的模樣,即便是現在傷痕累累,也不敢絲毫懈怠。
一張大網前腳剛剛將白無常束縛住,後麵緊跟來一個壯碩男子。此人高喝一聲,兩個鐵拳化成了秤砣模樣,狂風驟雨一般捶打在了白無常的身子上,隻聞耳邊骨頭根根碎裂的聲音有節奏的傳來,如同敲鑼打鑔一般清脆。
一輪接一輪的攻擊下,白無常身後的那棵大樹幾乎隻剩下了齊人高的樹墩,在那黃絨男子用力拉扯之下,隨著樹上的人影一同碎裂在了地上。
“哼!不自量力!”這絡腮胡啐了一口,轉身就拎起了在一旁呆若木雞的日遊神,扛在肩上美滋滋的準備離去。
可絡腮胡正要離開,隻見這癩皮狗揉了揉鼻子朝著白無常的方向嗅了嗅,低聲和絡腮胡說了些什麼。
“黑哥,有點不對勁!雖然剛才我說這家夥不是咱們的人,但是卻也沒有生人的氣息…我剛剛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死氣…”
癩皮狗打了幾個噴嚏,皺著鼻子說道,不經意瞥了一眼絡腮胡身上呆呆傻傻的書童,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死氣?哈哈!癩皮狗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小子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當然會有死氣了!”絡腮胡卻渾不在意。
“黑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家夥從剛開始就沒有生人的跡象!”癩皮狗心頭隱隱感覺一陣不妙。
“哈哈哈,你們還沒解決掉我,就要走了嗎?”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剛剛的位置傳來,但此時聽在他們耳中卻驚悚萬分。
死氣…長舌…白衣…絡腮胡終於發現了異狀,肌肉不自然地抖動了幾次,抬起頭看向了這個書生,隻見剛剛那副傷痕累累的模樣竟然完全消失,頭上的儒巾竟然變成了一頂官帽,“一生見財”四個大字十分醒目。
“你…你是白無常!”絡腮胡麵色大驚,如此醒目的特征自然表明了這人的真實身份。
“有點見識,不錯!正是本官。”白無常輕描淡寫淡淡笑道,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白無常又怎樣…我聽說地府有規矩,你們不能擅自對活人出手!”絡腮胡滿頭大汗十分緊張。
“我這不是沒出手嗎?”白無常哈哈一笑,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模樣。
“嗬嗬!說的倒是好聽,我看你是怕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可是萬妖塔裡的人,這次不過是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你還不依不饒,休怪我們不客氣了!”絡腮胡身後,那名鐵蹄男子輕蔑的說道。
雖然外人都稱其鎖妖塔,但是塔中的妖獸卻自稱萬妖塔,雖然都是一個性質,卻換個稱呼卻顯得稍微自由高大一些,此時談及到鎖妖塔,所有人都眉飛色舞,十分驕傲,仿佛他們來自仙界,而不是監牢。
“鎖妖塔?”白無常忽然愣了一下,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怎麼樣?怕了吧!識趣的就讓老子們離開,不然即便你是白無常,我們也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