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可把我托人定製的彩紋鳳頭履取回來?”年輕人打著哈欠,漫不經心道。
“哼!彆提了!都怪裴虎壽侯這兩個家夥!”那女子一拍桌子,騰的一聲站起身,單腳踩在石凳上,一副怒火衝天的模樣。
“瘋婆子…金珠兒!你可彆亂說,我們這還不是擔心先生嘛!”二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本來先生安排金珠兒一個人去取那彩紋鳳頭履,可幾人剛出門口就被一個麵容老實憨厚的村民撞了一下,本來不過是一件小事,奈何金珠兒性格暴躁,就要教訓這人一頓,幸虧先生出言嗬斥,她才沒有惹禍。
那村民多看了先生幾眼,連連道謝幾句,趕忙轉身離去了。
先生生怕金珠兒再惹事生非,便讓裴虎壽侯二人一同先去,也好有個照應,自己孤身一人先行返回居所等候。
好在這一路上天色漸暗,路人都匆匆忙忙趕回了家,倒也沒再遇到什麼瑣事,一路通行無阻,很快就到了城外,雖然城門已經關閉,但幾人卻輕車熟路的尋了一處隱蔽的牆根,壁虎遊牆一般翻入了城中,落地時卻隻留下三道輕微的悶響。
此時的城內還未到宵禁的時辰,雖然已經有巡邏的官兵,但是隻是催促了他們一番,並沒有產生懷疑,幾人便加快了腳步,四處尋找著先生暗號對應的房屋。
忽然,大路一旁的轉角處,有一棟獨門獨院的小閣樓,門前左三右二的亮起了五盞燈籠,不過右邊的燭火卻是更耀眼幾分。三長兩短,左暗右明,這,便是先生留下的暗號。
三人心中一喜,便小跑了過去,可還沒等他們靠近閣樓,就見一個黑衣蒙麵的身影從頭頂的樹上落下,悄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碩大個身影卻如同落葉一般毫無聲息,可見這人的輕功比他們也要高上一籌。
這人不知跟了多久,現在突然出現卻也未被察覺,隻見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然後伸向了三人身後。
金珠兒突然感覺脖子一陣涼風吹過,下意識回頭一看,正好迎上了來人的雙眼,驚呼一聲不好,趕忙拉起左右二人跳出了一段距離。
她眼色一冷,眼看來者不善,殺意便湧了上來,二話不說便捏出了腰間軟劍,纏向了這人的脖頸。
雖然這人帶著麵罩,但是卻能感受到那種泰然自若,隻見他身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彎,便扭出了軟劍攻擊的方向,然後兩指順勢夾住了劍鋒,甩在了地上。
金珠兒隻感覺這人力道頗大,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帶了個踉蹌,裴虎壽侯見金珠兒吃虧,也是紛紛迎了上去。
隻見裴虎虎形拳虎虎生風,招招襲向這人麵門,壽侯身形矯健,攻擊更是角度刁鑽,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攻向來人。
這人一隻手對付著裴虎,另一隻手對付著壽侯,卻也是旗鼓相當,絲毫不落下風,而此時金珠兒也轉過了身子,趁著這人空門大開,一劍刺向了他的胸口。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此時還多了一劍,眼看著金珠兒的攻擊就要奏效的時候,隻見這人的衣襟中竟然憑空多生出了一隻手!
這第三隻手直接握住了軟劍,然後用了一甩便將金珠兒甩了出去,然後左右一拳將裴虎壽侯二人擊出了數丈。
三人驚魂未定,普通人為何會有三隻手?可眼下卻不容得他們多慮,便要再次出手。
這人見狀卻連忙擺了擺手,低聲喝道:“住手!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沒有惡意為何偷襲我們?”金珠兒不容許自己有半點吃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的直跺腳。
這人趕忙將懷中的東西再次掏了出來,扔到了三人麵前:“我是來還回你們的東西,還有這個。”
說完,他又扔過來一張折的整整齊齊卻皺皺巴巴的紙張。
三人拾起地上的包裹,打開一看,頓時一驚,這不是先生的錢袋嗎?怎麼落到了這人手上?他們打開錢袋仔細翻看了一番,發現好像並沒有少什麼東西,畢竟先生的錢袋雖然叫做錢袋卻很少裝錢。
幾人狐疑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張紙,還是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後,又抬頭看了看著黑衣人,這才低頭打開了這張紙。
隨著紙張的打開,幾人的雙眼也瞪得溜圓,隻見手中的紙張竟然是一張懸賞榜,而榜上的人雖然被畫的歪瓜裂棗,但是下麵卻寫著子虛頭目幾個大字。
幾人將榜單放下,抬頭想質問這黑衣人這是什麼情況,可眼前哪還有半個人影。
“算了,算他跑得快!不然老娘打死他!不過…這懸賞榜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做的如此粗製濫造,怕是隻有傻子才會相信吧!裴虎壽侯,咱們趕緊取了東西回去!”
金珠兒唰唰將這懸賞榜撕成了碎片就喚著二人趕緊完成先生的任務,可她左右一看,哪還有半個人影,隻聽見遠處傳來了兩道匆匆忙忙的喊聲:“金珠兒,彆愣著了!快點!先生有危險!”
“哎…這是假…唉…”金珠兒看了看身後的閣樓,隻能咬咬牙,無奈的追了上去。
他們一路火急火燎的回到院子外,恰巧聽見酒杯碎裂的聲音,趕忙闖了進來,恰巧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可惡…”地字一號突然握緊雙拳錘了下地麵。
“先生,這人到底怎麼回事?”裴虎本來都忘了這裡還有個人,被這麼一聲嚇了一跳。
“杯中酒灑了,有些遺憾吧。”先生淡淡道。
地字一號聞言身子一抖,頓時明白了什麼,失魂落魄的站起起來,拾起了短棍緩緩走遠。
“先生,這人該不會…真是殺手吧?”金珠兒看向了這人手中的短棍,皺起了眉頭。
“嗬嗬,武器都握不穩,算什麼殺手?”年輕人似笑非笑道,“朋友,家裡的酒若是不合口味,就來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