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五行鼎事發,滅宗之戰以後。銅鐘莫名消失,金沙寺一夜間化為了沙塵,引得下善城後人一陣擔憂。不過好在銅鐘浸染多年,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也有了靈性,那種餘威雖然淡薄了,但卻還是默默保護著下善城的安危。
前些日子鎖妖塔中的妖獸被人放出,落鐘山的金光大顯威靈將它們震退,也引得人們前來。
下善城人也皆是樂善好施之輩,對於這些落難的災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便將他們安頓在了城中,雖然生活比起以前拮據了不少,心中倒是因為善念,卻十分滿足,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這日,下善城中又迎來了不少落難之人,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聲音嘶啞,且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敢與人接近,隻能從偶爾暴露的縫隙間,觀察到他們暗黃色的皮膚。
下善城中的人雖然不解,但還是將這些人安頓了起來,仔細照顧了幾日,他們的狀況這才緩解了不少,咬了咬牙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原來他們的身上染了一種沙毒,十分畏懼風和陽光,不敢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之下,而且因為這種狀況,已經有不少人死去,每當他們路過一些村莊的時候,都被當做瘟神一般驅趕,隻能四處漂流。
前幾日他們也發現了這邊的金光,隱隱約約覺得這金光正是他們的指引。果然他們來到此處的時候,發覺體內的沙毒竟然有隱隱治愈的情況。
本來他們想把自己的情況隱瞞,可下善城的善良,讓他們心中十分愧疚不安,還是做好了被再次驅逐的準備,坦白的講了出來。
下善城中的人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讓他們好好養傷,這樣才能平安回家,讓這些身患沙毒的人十分感激。
可不巧的是,他們的交流竟然被之前那些災民偷聽到,一時間這消息在災民中也是人心惶惶。
雖然他們表麵上毫不在意,但是心中卻有些不悅。這些中毒的後來者憑什麼平分自己的資源,而且這些人身患如此危症,萬一將自己傳染了怎麼辦?
災民們三番五次的派人與下善城的人商量,讓他們將這些患了沙毒的人趕走,可下善城中的人卻表示大家都是落難的人,應該互相幫助,便也不再多言。
多次商量未果,災民心中竟然生出了幾分怨氣,看向下善城人的目光也不善起來,仿佛他們才是主人一般。偷偷暗中計劃著對策要將下善城中的人和這些患者全部解決掉!
忽然一日,下善城中開始有人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奇癢無比,太陽曬在自己身上如同針刺一般,就連喝水都能扯痛咽喉內府,渾身虛弱無力,如同中了沙毒一般。
這日夜裡,城中火光衝天,那些災民紛紛掏出了各種武器,殺向了昔日向他們伸出援手的人們!
跑的慢一些的紛紛被追上來的災民亂刀砍死,而城中的女性被禽獸一般的災民糟蹋玷汙,就連小孩子也難逃魔爪。雖然下善城的男人們也想阻止這些惡魔,可他們卻沒有一樣武器,隻能含憤而死。
火光,血腥,呻吟,哀嚎整整持續了一夜…終於,下善城中下半身的惡性被城外循著血腥而來的妖獸驚醒,這些災民紮緊了褲袋,將那些中了沙毒的瘟神和幸存者扔到了城外,然後關緊了城門。
這些孤苦無依的可憐人再次被阻隔在銅牆鐵壁之外,麵對著遠處妖獸眼中瑩瑩的綠光和涎水。可他們感覺眼前的妖獸即便再過凶殘,也比厚牆之內披著人皮的怪物更有溫度,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恐懼。
這些妖獸也仿佛很是忌憚這些身上異樣的人類,也不敢向前一步。
“哢…哢嚓…轟!”
伴隨著下善城的破裂,城門上的牌匾也裂開了一條縫隙,然後縫隙逐漸擴大,直到完全裂開,像是一道下簽,轟隆一聲砸在了地上,震懾在了所有在場生命的心靈中。
“嗷!嗷嗚!”
這聲巨響如同是下善城給這些踟躇不定的妖獸一個下台階的機會,它們汗毛倒豎,終於紛紛退去,隻留下了一群被妖獸和禽獸雙雙遺棄之人。
雖然此時身處城外的人們身上的沙毒隻能延緩不能治愈,但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一個複仇的機會,即便這機會如此渺茫。
城內的災民一開始也有動手消除禍患的跡象,可隨著外麵身患沙毒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更加忌憚,城門也再也沒打開過。
下善城,變成了善城,卻冷漠的如同一座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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