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春子歸來,先前的懲罰不說,估計還能得到些許獎賞,幾位守衛自然逐笑顏開,做起了美夢。不過幾位還未從夢中醒來就感覺身旁一陣勁風吹過,小春子竟然從他們身邊飄了過去。
因為之前距離稍遠,夜色又暗,幾人看的並不仔細,隻當隻小春子躲到了樹上。如今眼看著小春子懸在半空中飄蕩而去,也是心驚不已。
“我是不是眼花了,怎麼看這小崽子是飄著的?”
“先彆管飄不飄了,你可聽清他剛才說了什麼野獸…啊!”
木逢春將小春子放在地上,扶著拐角大口喘著粗氣,聽著那些守衛七嘴八舌的嚷嚷。卻沒想到這些山魈如此凶殘,見到鮮血更是殺紅了眼,眨眼間就將守衛撕成了碎片,而這邊的噪音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不好!這些山魈擋不住那些守衛!此處不宜久留!”木逢春心頭一陣不妙,連忙扯起小春子向密道處趕去。
不過可能是因為密道被發現的原因,入口處竟然被填埋了大半,隻剩下一個窄小的孔洞,聽著山魈在洞中的嘶吼聲越來越近,木逢春也是十分緊張。
這些山魈雖然沒有人類聰慧,但感知卻十分敏銳,雖然它們看不見木逢春,但卻能感受到此處有一種不屬於這裡的氣息,也是因此才變得無比暴躁。
木逢春自然清楚這些,而且此種情況下若是繼續帶小春子前行,最後必被堵在死胡同中!
他回想起那些山魈的體型,又仔細對比了一下洞口,終於一狠心將小春子扔入了密道之中,然後將洞口遮的嚴嚴實實。
“大哥哥!你這是乾什麼…”小春子眼看著洞口就要被堵死,也是十分害怕。
“小春子,你快躲進密道當中,那些山魈是奈何不了你的!”眼看著路口火光照射下的黑影越來越近,吼叫聲也越來越劇烈,那些山魈終於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它們渾身滴著鮮血,在火光的照射下更加猙獰,木逢春轉過身子用後背將洞口堵死,低吼道:“小春子!好好活著!”
山魈已然感受到了木逢春的位置,四肢著地嘶吼而來,兩排鋒利的牙齒上紅汁流淌,哈出一陣陣腥臭的氣息。
“大哥哥…你是誰?小春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小春子聲音哽咽道。
眼看著山魈向自己撲來,木逢春甚至從山魈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慘然一笑,聲音不急不緩,無比淡然:“奉春,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難以理解,但我就是你啊!還有…老兒我叫木逢春!”
“靈木成心人不死,朽木不折也逢春。”緊要關頭,木逢春隻聽小春子口中念念有詞,自己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渾身青光大盛,然後眼前一白就陷入了奇妙的感覺中…
眼前的地牢已經消失不見,木逢春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難以描繪的場景中。說是黑暗,他卻可以看得很遠,說是白晝,近在臉前的畫麵他又無法看清,周圍的一切混沌無比,讓他難以捉摸。他想向前前行,卻感覺自己如同置身泥沼,他想原地駐足端詳,卻又感覺自己無處不在。
“這是什麼地方?難道老兒來了天堂不成?”木逢春昏昏沉沉了好半天終於清醒過來,口中嘀嘀咕咕起來,然後連連吼了幾聲,也未有任何回應。
可這幾道吼聲卻震得四周的空間嗡嗡作響,那些模糊的畫麵如同感受到了什麼一般,紛紛將矛頭轉向了木逢春,然後如同疾風驟雨一般洶湧而來,砸向了木逢春的方向!
“哎呀!這天堂怎麼如此暴躁,老兒就吼了幾聲,不至於要讓老兒魂飛魄散吧?”木逢春見狀麵色一白,可自己越是掙紮,越是在原地踏步。隨著耳邊一陣嗡嗡作響,他終於被這些畫麵撞到了身上。
木逢春慘叫一聲之後便沒了動靜,隻剩雙眼不停轉動,看上去十分詭異…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一幅畫麵也融入到了木逢春的腦海當中,木逢春雙眼一閉,再次睜開之時,卻多了一種異樣的神采,尤其是他整個人的氣質,變得超然無比。
“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木逢春隻感覺自己的頭腦如此清晰,本來斷斷續續的記憶竟然連貫了起來,雙眼中自信更濃,仿佛能看穿一切。
“五行鼎…五靈珠…怪不得老兒對一切如此熟悉,原來老兒一直知道…”木逢春想起了自己所有輪回中的種種事情,自然想明白了其中的所有聯係。
“嘶…”一次牽扯到太過回憶,木逢春隻感覺頭昏腦漲,一陣頭暈,連忙打斷了自己的想法。雖然他找回了這些回憶,不過腦子卻有些難以承受如此多的信息,隻能慢慢消化。尤其是他在梳理記憶的時候,總感覺這些事情背後有人操縱,但仔細想去卻是一片模糊,尤其是自己恍然間總是能看見一副棋盤,不過棋盤兩側的人影更是連裝束都無法窺得。
“罷了罷了,還是先想想如何出了這裡再…咦?”木逢春話未說完,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密道之前,而周圍也是空空蕩蕩,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他回頭一看,身後的密道雖然仍舊封閉,但上麵卻積累了不少的灰塵,完全不像剛剛遮蔽的樣子,他試探性的喚了幾聲,果然未見到小春子的身影。
“嗯?”木逢春正要離去,忽然感覺到地牢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自己,便鬼使神差的摸了過去。
“回來了?”木逢春剛出路口,就聽見裡麵傳來了一聲問話。他轉頭一看,隻見燈光陰影當中站著一名帶著兜帽的男子。
“哦…回來了。”木逢春下意識的答道,然後忽然醒過身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誰啊?”
“哈哈,才幾年的功夫就把本王給忘了?”那人從陰影中轉過身來,將頭上的兜帽摘下,頭上那兩個龍角卻是十分醒目。
“老龍頭兒?呃…龍王前輩。”木逢春一愣,沒想到此人居然是之前水牢中困著的龍王。
“哈哈哈,臭小子!”龍王哈哈一笑,緩緩走了過來,“幾年不見,你小子總算是被我見到了!”
“幾年?”木逢春這才反應過來,皺著眉頭道:“龍王前輩,咱們不是剛剛才見過嗎?還有…那些山魈哪裡去了?”
“剛剛才見過?”龍王雙眼一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來,本王是第一次回來這裡!而且山魈一事,已經過去好多年了…”
“啊?這…這是怎麼回事?”木逢春心如亂麻,自從引來山魈,到將小春子藏到密道,然後自己陷入混沌當中,一切不過須臾之間,為何這龍王卻說幾年?他仔細看了看龍王的麵色絕非說謊,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本王問你,你可是當年那水牢上的小輩!”龍王上下打量了一下木逢春,疑惑道。
“正是正是…”
“那你小子來這乾什麼?彆告訴我你隻是來懷舊?”龍王繼續問道。
“唉…說實話…小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木逢春苦笑道。
“哦?”龍王仔細的盯了盯木逢春的表情,然後笑了笑,拉著木逢春坐在了地上,隨意問道:“本王這些年一直有個疑惑…你到底是誰?為何身上會有我們龍族血脈?”
“這…”木逢春話沒說完,就感覺手腕一緊,直接被龍王死死扣住,連忙問道:“龍王前輩?你這是要做什麼?”
龍王嘿嘿一笑,說道:“小輩彆怕!這還要怨你當年話說到一半就消失不見,害的本王這些年來腦子裡一直在想:‘這後輩到底說了什麼?’以至於輾轉反側徹夜難眠,今天本王一定要把問題弄清楚!”
見到龍王一臉訕笑沒有絲毫威嚴的樣子,木逢春也是有些無語,不過這樣也好,倒是讓他感覺親切了許多。
“前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是…哎喲!前輩輕點,我這胳膊都快斷了!”木逢春正要說出口,就感覺手上一股大力傳來,也是痛呼出聲。
木逢春活動了一下發紅的手腕,見這龍王又有撲上來的架勢,連忙高聲道:“我是木逢春!其實我是木逢春!”
“木逢春?奉春…你的意思是…你是小春子?”龍王麵色一驚,然後連連搖頭:“不對不對,不可能!你當年身上可是有著龍族血脈!而小春子當時還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
“說!你到底是誰!難道你是當年殘害我龍族,並奪我龍族血脈那個家夥?”龍王身上忽然氣勢暴漲,麵色泛起陣陣鱗光,周圍的空間刹那間變得危機四伏,充滿了殺機,而且不知何時,這龍王的掌心長出了一柄巨刃,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木逢春隻知道這龍王平時和和善善,沒想到動氣手來也絕不含糊。他登時汗毛倒豎,隻怕自己一句錯話就會身首異處,連忙尖聲道:“老龍頭兒!你瘋啦!我真是小春子!當年給你們送飯的小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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