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鼠再次醒來,眼前一切的事情與自己所想大相徑庭。聽了中年的話,再加上自己腦子一陣陣的發昏,竟有些懷疑之前之事當真虛幻。
不過那喬鑼口中的話卻又清晰無比,讓通天鼠一時間糾結無比。
就在此時,門口的藍布衫忽然傳來了一陣疑問,讓通天鼠不禁一怔,鬼使神差向身後摸去,雖然表麵上感覺不出任何異樣,但那種微微的灼傷感卻是讓自己無比難忘。
“沒了就沒了吧!反正這藥草長得跟野草似的,除了辣人沒什麼用處…”中年人倒是沒有任何懷疑,隨意說道,“唉…真是奇了怪了,今天不知為何腦子昏昏沉沉渾身乏力的…”
“爹,我的頭好像也有些暈!”那年輕人擔著端著水壺架在了爐子上。
“你那純屬懶病,動起來就不暈了!”中年人笑罵道:“天色不早了,去準備些飯菜,我與小胡子兄弟喝幾盅!”
“老哥哥,不必麻煩了!我的家人有消息了,也是時候離開了。”通天鼠想了想,開口說道。
“啊?你這就要走了嗎?”
中年人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這小胡子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幾乎已經奄奄一息。他也是於心不忍出手相助,沒想到這小胡子到也頑強的活了過來。
雖然一開始的小胡子性格孤僻、麵色陰冷,中年人卻沒有放棄他,一直悉心照料,終於讓小胡子恢複了正常。這小胡子也許是經常受到這藍布衫父子二人的氣氛感染,漸漸也活躍了起來。
中年人問起來曆時,小胡子隻是說自己是與家人走散,失足落下了山崖。雖然小胡子未講自己姓甚名誰,家在何方,但人都有秘密,中年人也沒有多問。
隻是沒想到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終於還是到了分彆的時刻。雖然中年人有些遺憾不舍,但聽到小胡子有了家人的消息還是替後者感到高興。
“小胡子,你看現在這時候也不早了,不如今日就在這住下,明日我們去你那幫你拾掇拾掇!”中年人道,藍布衫也在一旁附和。
“這…”通天鼠被二人一左一右將自己扯住,也是苦笑一聲:“那就叨擾二位了!”
“好!小崽子,趕緊收拾一下,跟我去窖子下取壇好酒!”中年人拉著藍布衫急急忙忙出了屋子,沒過多久就匆匆忙忙趕了回來,“小胡子!你今天可有口福了…這酒可是陳年的三月…小胡子?小胡子?”
雖然中年人來來回回不過幾個呼吸,但這小胡子卻早就消失不見了,中年人歎了口氣正欲轉身將酒送回去,卻見桌子上放著一個不小的袋子。
他打開一看,隻見這袋子中竟是滿滿的銀子,袋子邊上被人蘸著水寫下了幾個大字:承蒙關照,後會無期!
…
林中,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其中一道人影不緊不慢的緩緩前行。行到一處,這人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口中自言自語了一聲:“多謝!”
“哈哈…應該的!應該的!嘶…”聽到通天鼠的話,一直尾隨在身後的喬鑼下意識的回應道,可話音剛落方覺得不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原來,你早就發現在下了…”
“下次不想被人發現,這明晃晃的東西可要好好收著。”通天鼠說著淡笑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晃了晃,向身後扔了出去。
“咦?哎呀!”喬鑼見到這飛過來的東西赫然是自己身上的銅鑼,渾身的寒意卻是更濃,自己的目光明明半刻都未從眼前這人身上離開過,自己的銅鑼到底是何時落入了此人手中。
“他…是個怎樣的人?”通天鼠可不知道這喬鑼心中的翻江倒海,自顧自的出口問道。
“他?”喬鑼一愣,便明白了過來,摸著手中的鑼槌小聲嘀咕道:“原來你聽見了啊…還好在下沒亂說話…”
“嗯?”
“咳咳…他是在下的救命恩人!”
“除了這個。”
“除了這個?通天鼠大哥…三手獐畢竟是您父親,您讓我這個外人如何評價?”喬鑼麵色為難道。
“…,我是說之前,在星火門時。”通天鼠沉默片刻,再次問道。
通天鼠當時雖然年幼,但對於父親的大部分印象都是一些雜亂無章的記憶碎片。他記得開始時,父親總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每次短暫的見麵都會教導他們一些殘忍殺招。而且奇怪的是三手獐嚴禁二人稱呼自己父親,一直用師徒關係代之,讓年幼的他們十分困惑。
他也因為此事與徹地鼠一同問過母親,不過母親隻是淡淡地笑,回答他們說:抱薪烤火,恐受其焚,以後你們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