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裴虎壽侯跟隨無麵生以來,東西沒學到多少,時差卻被搞的稀爛。
他們不知道這無麵生接下來有何安排,但既然他已經說了以後不再需要躺著,想必是應該準備教導他們一些本事了。心中自然也是興奮不已,那一絲因為藏酒被人“光明正大”偷喝的不快也被拋在了腦後。
心中的不快容易被興奮衝淡,但是興奮之感卻是十分難消,二人習慣了夜裡出動,今天回來過早竟一時有些難以睡眠,輾轉反側的十分難受,不知過了多久之後,石台上才響起了一陣酣暢的呼嚕聲。
“裴虎?現在是什麼時間了…”壽侯隱隱約約感覺身邊有人的動靜,眯眼一看卻是裴虎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提著褲子歸來,想必是剛剛方便去了。
“我沒太注意,不過應該不早了吧…”裴虎說著,就又要迷迷糊糊的躺回石台之上。
“不早了?”壽侯聞言騰的一聲從石台上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窗前,推開了糊的漆黑一片的窗戶,刺眼的光線便照射進來。
“你瞎折騰什麼呢?趕緊睡覺吧…晚點還要給無麵生準備飯菜,然後還要去搬…啊!”裴虎說到這裡也是瞬間清醒過來,“先生是不是讓我們今天去找他報道!”
壽侯麵色難看的點了點頭,然後二人隨便沾些清水抹了抹臉,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奔向了無麵生的住處…
雖然他們都身處同一地方,但住的位置卻隔了有段距離,二人來到無麵生的住所前時,衣服也已經整理完畢,看著緊緊閉合的大門卻是不知如何開口。
“這無麵生好不容易轉了性子讓咱們過來,可咱們第一次就遲到,無論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吧?”裴虎拉著壽侯嘀咕道。
“用你廢話!你能不能小點聲!”壽侯一把捂住了裴虎的嘴巴,見到沒有絲毫異樣才繼續低聲道:“看樣子這無麵生還沒出過大門,不如咱們就在這等著,若是見到無麵生出來,咱們就說是怕打擾先生休息,自從來了就一直在此等候,他應該察覺不到…”
裴虎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一個大拇哥,二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了門前,規規矩矩的站在了原地等候。
“壽侯…這還要等多久啊?無麵生不會是早就出去了吧?”
“這…無麵生既然都說了就應該不會食言,咱們還是多等一下看看情況吧…”
二人在這一站就是小半個時辰,可大門卻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哎呀!不行!我撐不住了,這先生半天也沒有動靜!還不一定在不在呢!大不了一會你就說是我耽誤了時間罷!”又站了一刻多時間,裴虎終於再也站不住,埋怨幾句之後,起身向著門口走去:“先生…呃…”
可他還沒邁出幾步卻被壽侯扯住了身子:“裴虎!你冷靜一下!沒準是有什麼誤會…就算是真出了事情也輪不到你出頭!”
而就在壽侯勸阻裴虎的時候,屋內一道低聲的應答恰好打斷了二人的動作…
“嗯…”
二人聽到這聲應答,連忙規矩起來,抱拳道:“裴虎壽侯按照吩咐在此等候多時,不知先生讓我們來此有何安排?”
“嗯…”裡麵依舊傳來了一道同樣的話語。
“無麵生該不會是在怪罪咱們來晚了吧?”裴虎聽到屋中又是同樣一道愛答不理的聲音,也是收回了腳步,緊張的問向了壽侯。
“這…我哪知道?”壽侯心中也是十分不安。
“嗯…的確如此!”屋內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二人聞言麵色一白,沒想到隔了這麼遠的耳語還是被無麵生聽到了耳中,也是一陣心虛,不知如何應答。
“真是好酒!好酒…呼呼…”二人還未等發聲,屋內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聽到此處,壽侯徹底明白過來,這無麵生並非愛答不理,而是在說著夢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就要開門與無麵生好好理論理論。
“壽侯!你冷靜一下,沒準是有什麼誤會!”這下終於輪到壽侯站不住,反而讓裴虎變成了和事佬。
可這壽侯心中十分抱怨,自然聽不進裴虎再說什麼,一把扯開了大門就要邁步進去,可還未等二人進屋,就見眼前一片小山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將二人埋在了下麵…
“這是…哪裡來的這麼多書?”裴虎壽侯二人隻感覺被砸的天昏地暗,好不容易才爬起身子,卻見剛剛的小山竟然是一大堆書冊,心中也是小小驚訝了片刻,他們將書冊踢開跳出身來,一轉頭卻見到無麵生文質彬彬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的位置。
雖然後者故作輕鬆,衣衫的褶皺與麵容上未褪去的困倦卻顯示著這人剛醒不久。
“先生!你這次叫我們來又要搞什麼名堂?”雖然這單本冊子看上去無傷大雅,但是堆積起來砸到人的身上卻如同石板一般,裴虎也是呲牙咧嘴,語氣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