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因身處混沌,自從第一道關過來便對一切有所覺悟,心想再見到什麼自己也不會有絲毫動搖,所以就算是見到眼前這人與自己麵貌相同,心頭也沒有半點退縮。
既然原本被動的狀況已經逆轉,金因本想趁機一鼓作氣解決此人,卻沒想到最後關頭再生變化!而這種變化讓他震驚無比,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狀況,讓他心中的那絲堅持漸漸鬆動起來。
眼前這人施展的是金鵬族的血脈秘術之一,他小時聽族中前輩與自己講過,隻有自己的太爺爺曾經施展過一次,但這種秘術隻有金鵬族一脈才能施展出來,金因自然不會認錯,沒想到如今自己來到石門當中,居然能親眼見到此種秘術!
一開始金因的震驚隻是意外這人會金鵬族的秘術,可經過了剛剛一係列的狀況,金因終於聯想起來,也是瞬間麵如死灰,心驚肉跳起來。
眼前的另個“金因”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整個人都被一層金色的羽毛遮掩,仿佛身披金色鎧甲一般。而這金色的鎧甲又與尋常的鐵器不同,上麵竟隱約出現了淡淡的血脈紋路,忽隱忽現。
“吾的姓名,豈是你等配知?雖然不知你如何欺瞞了吾,但吾隻要施展此術將你滅卻,便再無忌憚!”這“金因”被金光籠罩,渾身隱藏在一種暴戾無比的氣息中,冷冷的說道。
“嗬…真是好一個將我滅卻?休要大言不慚!你莫要欺我不知,此舉不過是你裝腔作勢拖延時間罷了!你當真敢用此術對我出手?”金因知道此術一出便是同歸於儘,若是他早有對自己動手的打算,又何必多費口舌!
“呃…”聽聞此言,對麵的“金因”果然身形一怔,沉默起來。
金因說的沒錯,雖然他現在能夠僥幸占得上風,但自己失血過多,頭腦一陣陣的眩暈,體力自然再也不能支撐多久。後者也是看出了他的狀況異常,想通過拖延時間耗儘金因僅剩的堅持,最後不戰而勝!
“之前來此的金鵬族人甚至不知曉此術…你為何會如此了解?”那“金因”沉默了半晌,忽然開口道。
“之前的人?你說的難道是父親?”金因聞言心中一動,雖然眼前這人的身份難以捉摸,但他卻隱隱捕捉到了什麼東西。
“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金因貌似覺得自己說漏了嘴,也是厲聲喝道:“莫要與吾閒言碎語,難道你真以為吾不敢動手不成?”
“嗬嗬…”這“金因”的語氣又冷漠了幾分,摸著胸口歎氣道:“吾這軀殼空空蕩蕩,不知存在了多少光景,到了今天終於得到了一顆心,感受到了不尋常的東西…”
“本來此術需要用心施展,雖然吾曾有嘗試,但吾本無心,自然無可奈何…如今吾有了心,自然能施展此術,可到了現在…卻又有些舍不得…”
“你說吾不敢,吾的確不敢,但吾卻不得不做,今日吾就讓你見識一下此處的威力,大不了…隻是重組軀殼…”
這“金因”斷斷續續的將言語道儘,渾身的氣勢瞬間洶湧了起來,使得身上金光大盛,四周的絢麗華彩對比之下竟暗淡了不少。
“瘋…瘋子!”金因心裡暗罵一聲,直道糟糕,他一直把這家夥當做是與自己同樣的生命看待,如今狀況之下他才反應過來,這家夥畢竟存在與混沌當中,豈能與他們這些血肉之軀相提並論。
眼見著這個“金因”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盛,金因也慌了起來,看來這家夥是當真要動真格了!對方說重組軀殼,雖然並非易事,但終歸能恢複原貌。自己若是被轟成碎片,就算一片不漏的拚湊起來,也不過是一灘爛泥!
“既然你不肯替吾留下…那吾隻能送你離開!去死吧!”身前這團金光上的氣勢終於達到了頂峰,隨著一道爆喝傳來,金因便聽到了記憶當中噩夢般的那個陌生字眼:“流—星—落!”
黑暗…無窮的黑暗,金因隻感覺自己被籠罩在了一片黑布當中,隨著啵的一聲輕響,眼前的黑布便被針尖挑破,出現了一道微弱的金光。
隨著金光的出現,金因的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當他一眨眼睛,那道微弱的金光忽然化成了日輪一般大小,砸向了自己的身前。
這日輪的邊緣無窮無儘,金因在它麵前,仿佛就像螞蟻一般,再也沒有了掙紮的餘力。
“一切…都結束了嗎?”金因看著眼前的金色巨輪近在咫尺,麵上卻是無比的苦澀:“對不起…父親,看來我是真的不配當上金鵬王啊…”
言罷,他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
“今天可是高興的日子!大家待會兒不醉不休!”
“好!不醉不休!”
雖然時至黑夜,金鵬族中卻是一片燈火通明,熱鬨無比。
“大哥…大哥醒醒!今天您可是主角,快點起來!”
金因隻感覺耳邊吵鬨無比,身子被人不停的搖晃著,一睜眼睛就見到金圭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前。
“金圭?外麵這是在乾什麼?”金圭對自己從來沒好臉色,此時金因見到金圭的樣子也是一陣警惕,總覺得這家夥沒安好心。
“大哥,您是不是睡糊塗了?”金圭見到金因的表情,也是不解的撓了撓頭,解釋起來:“我們這不是在慶祝你成為了金鵬王嗎?”
“啊?”金因聞言一愣,他明明記得自己剛剛已經到了瀕死的地步,為何會突然回到了金鵬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