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男覡揮袍後撤,金啼江當然要欺身追去,不過迎接自己的卻是一片濃濃的黑氣,不過這黑氣也隻是看上去略顯壓迫,金啼江還沒怎麼動手,就見這片黑氣散了出去。
應付得有些輕鬆,金啼江心中也是小小意外片刻,不過這意外隻是存在了眨眼時間便被拋到了一邊,金啼江準備繼續追去,卻感覺眼前風聲驟起,一道巨大的黑影從上而下向著自己的落腳處砸了過來。
“什麼鬼東西…”金啼江還未等看清,身子卻先反應了過來,腰間發力硬生生的將向前的身子止住了半寸,剛好與眼前的一道黑影擦肩而過。
“桀桀桀…我可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讓它來陪你玩玩!”那男覡冷笑一聲,冷眼站到了一旁。
“可惡…”雖然男覡近在眼前,但二人之間突然出現的一座大山,卻完完全全的將他們分隔開來,再也無法靠近半分。
雖然這男覡看上去底氣十足,但金啼江完全可以感覺得到,前者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畢竟按照男覡以往的行事風格來說,他的出招都應該是出其不意,所以才未被人察覺出任何異樣,此次當然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既然他現在如此這般,若非他有絕對勝算的後手,就隻有一種情況存在,就是現在這男覡因為某種原因無法出手!
尤其是男覡現在的呼吸沉重無比,更加堅定了金啼江心中的這種想法。
既然男覡狀況不佳,金啼江也就不必擔心後者在控製眼前這物的同時,還能分出精力偷襲自己,便目光一轉,落在了眼前這座“大山”之上。
這座“大山”約莫有三四丈高,通體是被那些守衛的屍骨堆砌而成,而剛剛那些黑氣之所以突然退去,也正是為了填補屍骨當中的空當。
也許是這男覡沒有什麼美感,或者是這男覡行動匆忙,雖然眼前這“白骨巨人”搭眼看去還算氣勢淩人,但稍稍多看一眼,便可發覺它被拚湊的七扭八歪。
守衛的顱骨被拚到了這白骨巨人的髕骨上暫且不說,總之也能站的結實。但其中一條手臂竟有對麵的兩個半長,斜斜的拖在身後如同甩著一道長鞭。不過這醜陋之處倒也成了它的優點,剛剛掄起那幾下倒也將金啼江驅趕出了不短一段距離。
這白骨巨人雖然是被男覡控製,但是力道卻是不小,拳頭每每落在地麵之上,都會留下一道不淺的溝壑,若是換個角度看去,用這白骨巨人耕田犁地倒也算是一把好手!
金啼江與這白骨巨人交手了不少時間,但見他每次都是被動格擋,從來沒有主動出手過。
按理來說這白骨巨人同那黑氣一般,都是邪物所化,完全不能影響到金啼江絲毫,但這些白骨畢竟是來自慘死的黑鷲族守衛,金啼江一想到黑術魚送給自己的黑鷲令,也實在不忍在這些屍骨上另增傷痕。
他一直在仔細觀察著白骨巨人的動作,終於讓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就是這白骨巨人的活動幅度十分有限!
這“有限”二字並非指的範圍含義,畢竟那一條長臂輪起來便可籠罩到一片可拍的範圍。而是這白骨巨人每當活動手臂時,腳下便站在原地,而當它向著自己追來時,又隻能拖手而行,無法同時發揮出這兩種功能。
而當他發現了這一點,眼前的狀況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原來這白骨巨人每當要動作哪處,身體之上縈繞的黑氣便向著哪邊緩緩蔓延,所以這男覡操縱的並非是白骨巨人本身,而是這一片環繞在白骨巨人身體之外的那團黑氣。
想到此處金啼江也是計上心頭,刻意的將白骨巨人吸引向了一邊,然後身形一閃便隱入到一塊大石之後。
隨著這白骨巨人的手臂向下劈來,那塊大石登時變得四分五裂,然後就見到金啼江隨著碎石一同射出,踏著白骨巨人的手臂登上了肩頭。
男覡見到了這般場景嘴角也是一陣顫抖,隻能急忙控製這白骨巨人揮手砸向自己的肩頭,希望將這金啼江砸翻下來。
可就在白骨巨人即將砸到金啼江的刹那,隻見金啼江手上金刀向下一刺,直接插入了兩道骨縫之間的黑氣之中,隨著一道淒厲的哀嚎響起,便見這條手臂突然一僵,然後嘩啦啦的散落開來…
金啼江見到計謀成功,便依法炮製的跳到了另道肩頭,緊接著隨著身子向下跳去,又在身前舞出一陣刀光,將腰間、雙膝等幾道關鍵之處的黑氣紛紛砍斷…便見這白骨巨人如同散沙一般迅速垮塌,回到了初見時的那般模樣。
“咳咳…”白骨巨人被金啼江強行拆散,男覡也是受傷不淺,口中咳咳的吐出幾口黑血來,然後便被激起的煙塵籠罩在了其中。
“想用這種東西拖延時間的話,怕是還不夠吧?”輕鬆解決掉了白骨巨人,金啼江也是朗聲說道。
“桀桀桀…居然被你看出來了…”煙塵當中,那道模糊的聲音緩緩說道,“小子,我很欣賞你的本事!問你可願追隨於我,待到一切塵埃落定,但凡開口,就能得償所願!哪怕是曾經想得又得不到的!”